但沈綽自己心裡很清楚,是因為罪犯逃脫後放的那場大火。
那些她極力剋制,在心底壓了兩年的東西,再次襲上心頭。
暴躁,嘶吼,壓抑,興奮,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她無法承受也控制不住,最後徹底變成一個失控的怪物。
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裡,青山精神病院九樓那間病房,連窗戶都用鐵皮給封了起來。
畢竟在其他人眼中,這個怪物什麼都做得出來。
李仁德又著急又束手無策,他怎麼也想不到,就辦個案回來,這孩子就變成了這樣。
早知道會是這樣,他打死也不會同意。
在這種情況下,6千山結合藥物對她進行了強制催眠。
這次催眠,他現沈綽對自己手腕上這條手環格外在意。
他想,或許能夠利用這條手環來控制沈綽的情緒。
經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引導,每次只要提及這個手環,沈綽在催眠狀態中就會無意識的喊出“哥哥”兩個字。
雖然不知道她口中的這個哥哥是誰,但在她情緒失控的時候,只要看到這條手環,就會慢慢平靜下來。
於是6千山把這條手環當做一個突破口,又用了兩年時間才讓沈綽的精神狀態恢復正常。
由於長期服用藥物,在藥物反應下,她吃任何東西都會吐。
最嚴重的時候,只能靠輸液維持養著。
漸漸地,沈綽患上了胃痛的毛病。
不過她本人倒不怎麼在意,只是覺得以後不能再辦案了,有點可惜。
6千山也是惜才,不忍心她的才華就這樣被埋沒,便經常帶著新案子去給她做練習。
說起來也是偶然,他拿過來的卷宗裡,其中就有一起案子是顧沉眠偵辦的。
看到這些卷宗,尤其是看到顧沉眠的名字,沈綽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
這個讓她記憶深刻的名字,是那段時間為數不多的珍貴回憶。
除了那個人,不會再有別人。
“找到你了,哥哥。”
“……”
順應她的要求,6千山找來了一張顧沉眠在警校時期的照片。
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好像乾枯死寂的裂縫裡照進了一束光。
那光照得沈綽刺眼極了,又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觸碰。
“老師,我想去找他。”
沈綽這個人,一向只對犯罪心理學相關的東西感興趣。
聽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6千山大概明白了,一直以來她口中的那個哥哥,就是顧沉眠。
至於兩個人之間到底有什麼淵源,沈綽不肯說。
她自己也知道,以她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離開青山精神病院。
6千山沒有直接勸她,就只是問“你想過以什麼身份留在他身邊嗎?”
當時沈綽是怎麼說的?
“不管以什麼身份,我對他,勢在必得。”
看到少女眼底的光,6千山沉默良久,最終笑了笑。
他既不說同意,也不說反對。
只是在那個下著大雨的夜晚,來到九樓特殊病房給沈綽做心理治療。
也就是在這個晚上,青山精神病院著火。
沈綽反催眠了他,成功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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