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被邢五踢飛到一邊的徐氏。
邢五這一腳可是真沒留情,徐氏直接被踢的飛出一米遠,倒在地上差點背過氣去。
半天都沒有反應。
謝母見兒子被人攔下,頓時喜極而泣,撲到他的面前哭了起來“書和,書和,你怎麼那麼衝動啊?要是你真把她殺了,我以後怎麼辦?小楓怎麼辦啊?”
謝書和站在原地沒說話,他低垂著眼眸,整個人彷彿失了魂一般立在原地。
謝母並沒注意到謝書和的異常,還在失聲痛哭著,責怪謝書和做事太過沖動。
謝書和靜靜地看著掉落在地上的菜刀,彷彿母親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聲音聽上去那麼渺遠而空洞。
突然,他一把撿起菜刀,抬手就要朝自己脖子抹去。
邢五見狀,當即一掌打在謝書和的手腕,謝書和手腕本就有舊疾吃不上力,被他這麼一打,手一鬆,菜刀再次落在了地上。
只聽“咣噹”一聲。
彷彿砸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頭。
大家呆愣愣望著謝書和,似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剛剛做了什麼。
就連謝母也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得愣在原地,面色煞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謝書和再次被打掉了菜刀,情緒終於控制不住崩潰了,歇斯底里地朝著邢五咆哮起來“為什麼要攔著我?你為什麼要攔著我?”
他雙目通紅,表情帶著一絲猙獰,眼裡滿是悲憤和絕望,兩行清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不斷滑落。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打掉我的刀?讓我死不好嗎?為什麼不讓我死?我就是個廢物,一個沒用的廢物!我連基本的生活能力都沒有,活著就是浪費,你為什麼要救我?”
邢五看著謝書和絕望的模樣,雙唇動了動,想開口解釋什麼,卻不知該怎麼說才能安撫住謝書和崩潰的情緒。
只能沉默以對。
謝書和質問完邢五,突然淚流滿面望向老天,語氣悲愴道“老天爺,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我十年寒窗,滿腹經絡,卻因為那些作奸犯科之人連累成績作廢,還被山賊廢去手筋腳筋,讓我成為廢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折磨我?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
苦澀的淚水順著臉龐不斷滑落,謝書和一聲聲的質問,一聲聲的吶喊,彷彿要將這數十年的悲苦全都宣洩出去。
院裡安靜一片。
街坊四鄰的神情都帶上了幾同情,謝母此刻也停止了哭泣,聽著兒子的聲聲控訴,飽經風霜的面容露出一絲悲涼。
她紅腫著眼眶,張了張嘴想安慰兒子,還沒開口,淚水卻再次奪眶而出。
這些年他們一家太苦了,苦到謝母都懷疑前半生是不是過的太幸福美滿,才會讓她後半生加倍還回來。
謝母更咽地望著院裡所有人,又看了看邢五,朝他緩緩鞠了一躬,帶著哭腔含糊不清地說了句“多謝恩人出手相救。”
邢五急忙扶住謝母,阻止了她的行禮“大嬸不用客氣,只要謝書和沒事就好。”
扶住了謝母,邢五又看向滿目悲慼的謝書和,想了想,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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