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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保安團,不要孬種

數ri之後,一輛頗為體面的馬車停在的馬尾火炮局門口,一位衣著富態的老者特地來拜訪秦鎧,看到拜貼上寫的阜康銀號6義錦的名字,正在和秦鎧議事的何興說話了。

“秦兄弟,這是福州的財神爺啊,今個兒怎麼回來見你,平ri裡就算巡撫衙門也未必能請得動這位爺!”何興臉上掛著的問號,秦鎧自然明白。

他哈哈一笑,“何大哥,我料的沒錯的話,應該是給我們送錢來了,走……咱可不能失了禮數,去迎下吧!”

兩人出去這位掛著福州財神爺的人物給迎了進來,這6義錦6o歲不到的年紀,不過兩鬢頭已然花白,不過光看這老頭走路的神態舉止,就知道是出身大家的人物。

“這位就是福州府近來盛名在外的秦大人吧!”6義錦顯然是商場老油條,一見面就給秦鎧送上高帽,何興他自然認識,不過以往與何家的生意並不大,畢竟何家在福州府那也算不上什麼商賈大戶,最多也就是個老土地,不過6老頭也沒失禮數,衝著何興拱拱手。

“不知道6掌櫃今天因何事而來?”秦鎧對於這銀號並沒有太多興趣,雖然他也想過搞金融,不過這時代在國內搞金融,國家亂成這樣,貪官汙吏橫行,民族危機四伏,實在是沒有可行xing。

6義錦微微一笑,朝後面招招手,一個健壯的漢子捧著一個木箱送上來,秦鎧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這壯漢腰上鼓鼓囊囊的,顯然是帶著傢伙,這讓他多少有些鬱悶,這管門的夥計也太不仔細了,可得好好調教一番,好在今天這客人應該沒問題。

“秦大人,今ri前來實在是有兩件事,一是送著箱子裡的東西!”說罷,6義錦把箱子開啟,小心翼翼的遞給了秦鎧,“這裡是běijing欣德洋行透過我們阜康銀號過來足額現銀6o萬兩!”

秦鎧只是點了點頭,拿出一張來看了看,這是一張印刷jing美的銀票,正中間有繁體“憑票取足銀一千兩”的字樣,並且印刷了複雜的圖案,兩側還有一些可能是用作校驗的文字和印章,反面也寫了一些文字,還有複雜的圖紋。

秦鎧不動聲sè,一旁的何興卻是吃驚不小,好一會兒才平靜下心思,他此時的心境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自己這回無論如何都是跟對人,前面秦鎧已經給他提示了,而且還留他在場,顯然沒打算隱瞞這事,他想著心思,低頭默不作聲。

秦鎧想了想,“6掌櫃,我只是想問個事,若是我想兌現這筆銀子,貴錢莊多久能辦妥!”他知道這時代的銀號都是私人xing質的,不過後臺自然都是些商賈大家族,這銀子的安全可就全系在這些家族身上了,好不容易從德國佬那裡倒騰來的銀子,可別砸在金融危機了羅。

6義錦倒是鎮定自若的很,略微想了想,便說道“秦大人,這你儘可放心,若要兌現真金白銀,呃……給我六天時間,從附近的泉州、廣州、福寧三地便能調集到足夠的白銀,只是相比真金白銀來說,我們阜康銀號的銀票用起來更為方便,咱胡大掌櫃與左大帥關係非同一般,還是皇上御賜的黃馬褂……”

御賜黃馬褂、和左大帥交好,秦鎧腦海裡頓時閃現出一個名字――胡雪巖,他點點頭問道“6掌櫃,你們大掌櫃是胡慶餘堂的胡大人吧?”他稱呼胡光墉大人,那也是順著體制,畢竟這胡雪巖有從二品的官身,紅頂子的商人。

6義錦一愣,這位秦大人倒是另類的很,不提銀號提藥鋪,這胡慶餘堂那是大掌櫃的善舉,當朝北有同仁堂,南有胡慶餘堂,在短短數年間就有如此名號,那也只有大掌櫃有這能耐!他今ri親自前來,那是因為秦鎧這筆銀子確實數額巨大,這時代阜康銀號那也是國內數得上號的大銀號,這資產也不過兩千萬兩,當然對於秦鎧這等大顧客自然要特別關注一番。

6義錦拱拱手,笑著說道“秦大人,正是敝銀號的大掌櫃!”

秦鎧哦了一聲,這胡雪巖的故事,那在後世是被改編過無數次電視劇、電影的題材,他自然清楚的很,南有胡雪巖、北有大盛魁,這絕非浪得虛名,而且此人善於鑽營自然是眾所周知,但是不忘本、有魄力、愛行善事以及他的風花雪月,倒也造就了一個不可複製的傳奇故事。

“甚好!那就有勞6掌櫃了,我這邊銀錢進出可能還是很頻繁的,一應事務,儘可找何興商議,”秦鎧自然知道胡雪巖的結局,而且那也不過是兩年後的事情,現在風頭正健的阜康銀號也沒經受住擠兌的風波,徹底垮了,不過看起來暫時xing還是沒問題的。

何興聽秦鎧說其他的名字,自然知道下面該自己接手了,對於這份毫無保留的信任,他自然是十分的滿足。不過對於事後秦鎧特地關照,把這筆銀錢在一年內逐步兌現的要求,何興多少有些不理解,不過他還是一絲不苟的安排了下去。

這一天暴露出來的火炮局jing衛力量的不足,秦鎧立刻把這事提上了議事ri程,他專程找丁ri昌要了個名義,畢竟現在馬尾船廠和學堂都有湘軍老兵作為護衛,這事情倒也名正言順,丁老頭大筆一揮,批給了3oo鄉團額度,至於銀子和人,他老人家是不cao這個心滴!

有了名義,秦鎧自然大筆一揮,把這招人的活批給了周瑞東、章奎兩個,讓他們組織學生去福州府周圍的農村招人,他的要求很簡單,只有三不要,來路不正的不要、行為不端的不要、吃不了苦的不要,至於人數,秦鎧只有一個字兩個字,多多益善,多出來就是工人嘛。

看到秦教官這火燒眉毛的催促勁,第二天,周瑞東和章奎召集了二十幾個學生分成幾組到周圍的村子去招人了,福州府周圍的村子可不少,都是老實巴交的種田人,現在倒也是農閒季節,稻子已經下地了,收成還要待到一個月之後的事情。

牛頭村今天裡來了這麼一隊人,打著馬尾船政的三角錦邊內紅的旗子,上面寫著“馬尾保安團”幾個大字,那些個閒漢自然是第一個時間圍上來湊熱鬧,看到有人上去問,村裡的老老小小都冒出來了。

“這位爺,你們是那裡來招人的!”一個老眼昏花的老漢也湊上來問。

章奎正是這組的領隊,別看這廝平ri裡嬉皮笑臉的,這會兒接了正是,那可是要模樣有模樣,要威風有威風,“老頭,我們是馬尾火炮局來村子裡招人的,管吃飽飯管房子住,一個月還給支2兩的餉!二兩銀子,絕對是足額官銀!”

周圍村民傳來一陣驚呼,這時代二兩足額官銀那可以換上2o鬥白米,在地裡種上一年,刨除田租和吃用,那也賺不到這麼些餘錢,而且這是一個月的餉,一年可就是大二十兩啊。

一會兒工夫這訊息就傳遍了這村子裡,就連村中地主家也有人來打聽,有錢人家的子弟自然不在乎這二兩銀子,不過也有跟風起鬨報名的紈絝。

章奎不動聲sè的在一旁觀察著,已經報名的年輕人很明顯的分成了兩堆人,一堆是穿著粗布舊衫的,這些人中少有識字的,另一堆人則有穿秀才袍的、也有穿綢緞衫子的、更有穿的不倫不類的,這批人倒是多少能識文斷字,他嘴角微微翹起,冷冷的一笑。

大半個上午,這村子裡就招了快四十號人,章奎把這些人都集中起來,讓他們排隊站好,當時就有兩個少爺模樣的人有些不耐煩了,章奎則毫不客氣的上去就是一腳,就把人給踹翻了,惡狠狠的罵道“混蛋,你當咱馬尾炮局是招垃圾的嘛!排個隊都不會,報什麼名!”

看到章奎的狠樣,這幾十號人立刻繃緊了臉,大氣都不敢多出,眼睛緊張的看著面前這個站的筆挺的年輕人和他後面那面迎風飄揚的旗幟。

“聽好了,咱馬尾保安團那是巡撫丁大人親自下令組建的,不是收垃圾的地方,別以為報個名字,顯一顯身胚就能進去,秦教官說了,吃不了苦的、管不住嘴、管不住手腳的進去了也遲早給趕出來……”

這些話都是章奎一字一字的大聲吼,倒也是威勢驚人,外面一圈圍觀的村民都一個一個目瞪口呆,一些進過城、見過官計程車紳和保正之類的小吏,心裡更是嘀咕著,這是咱大清的兵嘛!這……他們還真猜對了,章奎根本不算是個兵,也就是秦鎧班級上的一學員。

章奎此時威風凜凜,他身後的那幾個學員也是站的筆直,咱這可是長船政的臉那,這一個多月的拉練到底有些功夫在。

“現在,聽我命令,跟著我起步跑,前面那座山頭看到了嘛,跟得上我,跑到哪裡的算合格,今天我就收了,沒那能耐的,自己看著辦!”章奎大聲吼道,帶上自己這組人扛著旗幟和隨身東西,帶頭邁開的腳步。

招收的這四十來個人當中,當場就溜號了四五個,剩下的人聽到命令,表情各異,有些人感到新奇,有些人感到恐懼,更有些人感到不可思議,不過有那二兩餉銀的刺激,都前後跟隨著追了上去。

所謂看山跑死馬,這村子口到秦鎧指的那座小山頭,足足可有五六里地,而且這荒山野嶺的也沒個正經路,都是些起伏的小山包,章奎這廝筋骨好著呢,一人當先,帶著一組學員,旗幟飄飄一會兒工夫就走遠了。

後面那近四十號新丁亂哄哄的跑成了一條長長的蛇形陣,蛇頭的前端也就落後個百來米,不過這尾巴可就落下幾個坡頂了,章奎一邊跑一邊觀察著後面的情況,倒也不好給甩太遠了,否則弄到最後,把人都給折騰光了,那也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