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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匪徒的末日

這些鐵帽子親王們折騰國事倒是個行家裡手,但是要真正做事了,卻是一個個完全沒有頭緒,倒是禮敦親王愛新覺羅誠厚提議了一個人,杭州將軍志銳,他塔拉氏,滿洲正紅旗,出身進士,素有知兵之名

隔ri,朝廷的詔書就下達了,欽命杭州將軍志銳編練新軍,由各地募集旗民忠勇之輩入軍,參照西方編練,而在杭州將軍府內,兩個年方七八歲的小美女整個玩笑嬉鬧,絲毫未曾料到他們家族ri後竟然會身陷帝后之爭的漩渦之中,而他們也無法倖免於那場風暴中。

4月7ri,經過長達一個月的反覆磋商,在這場曾紀澤與矢野文雄的鬥法中,曾紀澤幾乎是第192章匪徒的末ri一個字眼一個字眼進行著談判,而隨著南洋水師再次出現在大阪港,因為炮擊後遺症引了大阪城一場小規模民間sao亂,ri本太政官最後在作出巨大妥協後,接受了這次的合約。

合約規定,ri本國就侵略琉球、臺灣之事,向中國道歉、賠款15o萬兩;以庵美大島、薩南群島中線為分界線,劃分兩國領土,ri本承認朝鮮為清國附屬國,開放長崎、大阪、兩個口岸;中國商品在ri本口岸有半稅優惠;同時中國享受ri本於其他國家簽約的優惠條件。

這個協議的簽署,是清zhèngfu在近百年來第一次獲得對外戰爭的勝利和賠款,雖然銀子不多,不過卻讓朝堂上的洋務派和清流揚眉吐氣,曾紀澤則是再一次奠定了他在外交上的強勢地位,對此,他可是深有感觸,私下寫了一封私信感謝秦鎧的幫助。

而軍機處的議案剛剛達成,詔書還未下達之時,秦鎧已經從張佩綸那裡得到了好訊息,由於未獲得各地督撫的認同,朝廷親貴們插手南洋水師的計劃擱淺了,不過朝廷上那幫子混第192章匪徒的末ri吃混喝的親貴們竟然搞出個編練八旗新軍的主意。

杭州將軍志銳……對於這個名字,秦鎧又幾分熟悉的感覺,翻閱了一下光腦,才現這位還真是個人物,若是末代清朝還有人死心塌地、想著挽救這已經爛的骨頭裡的王朝,這位杭州將軍無疑是其中之一。

而他的家族中,志銳的堂妹中出了兩位名人,光緒帝的兩位寵妃珍妃和瑾妃,而這位杭州將軍,歷史對他的能力的評價卻也一般,是個幹吏,卻非將軍之才。

秦鎧琢磨完了,微微一笑,歷史車輪滾滾而來,只能順勢而為,其他的一切都將被徹底的碾碎,現在因為自己的原因,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八旗新軍,他倒是想要看看到底這八旗新軍能弄出些什麼新意來……

在與劉坤一商議結束後,秦鎧立刻下令調撥船隻,迅沿著西江而上進行賑災,由於涉及到大批糧食的調運,廣州這邊由吳金貴負責先在本地收購糧食,而福州那邊也大量購糧,由馬尾海運運送到廣州備用。

四百里外的廣西梧州府外,本地經營土產的商人季樊正帶著十幾個家丁趕著一輛舊式的驢車走出城門,城門口的守衛在開門送出這隊人之後,立刻緊張的再次關上城門。

關門的是一胖一瘦兩個衙役,偏瘦的那個看了遠去的驢車,問道“陳哥,這季掌櫃又運糧出去開粥棚啦?”

“那是啊,季掌櫃那是有名的書香門第出身的,大善人啊,你聽說沒,人和鎮又餓死了三十多戶人家,所以季掌櫃才趕著去放粥”

“知州大人怎麼沒下令開粥廠啊?”瘦子不解的張嘴問道

“噓噓噓”,胖衙役一臉的緊張模樣,立刻止住了他的話頭,“別多問了,這些事情不是我們管的了的”

西江邊的人和鎮,從四鄰八鄉逃難過來的人群在鎮子外面的樹林裡隨意的聚集著,若是仔細計算,這個人口不足3oo的小鎮外,已經足足聚集的至少七八百人的難民,而旁邊的碼頭上,還有為數不少人正在和船民交涉著什麼。

這荒年,什麼東西最不值錢,無疑就是人命了飢餓的yu望是極端強大的,甚至可以讓人失去理xing、失去感情,幾個船民正在和兩個中年漢子討價還價,而他們的商品竟然是那漢子身後的一個十三四歲滿臉菜sè的小姑娘。

中年男子叫牛大柱,此時一臉的痛苦之sè,眼睛望著遠處一家老小七八口人,這從百多里地的村子裡逃難到了這西江邊,原本指望這江邊一帶能找到吃的,或者打上一份工養活一家老小,不過現實顯然是殘酷的,這邊早已擁堵了近千人的難民,就連附近山上的樹皮都給剝光了。

一路上,他老孃最早沒抗住,在吃了幾塊觀音土之後活活給撐死了,那玩意吃進去確實可以墊飢,但是卻拉不出來,最後腸子裡都堵住了,把人活活憋死。

此時算上他老爹、老婆、二弟,三妹、兩個兒子,一家七口人,那都已經快三天沒吃過能吃的東西了,他不得已把大女兒帶到碼頭上,準備賣給能出得起價錢的船老大,跟了船老大,起碼能在江上吃口船飯,那也好過餓死。

“老鄉,5斤糙米再多就沒有了”一個瘦長黃臉的漢子嚷嚷著。

牛大柱看了眼這個漢子,都跟自己差不多年紀了,他看看一臉驚恐的女兒,有看了看遠處的一家老小,這5近糙米,加上些野菜、青草,那也能讓一家幾口熬上十天,現在也就是混一天算一天了。

他伸手摸了摸女兒枯黃的頭,輕輕的擼了一把,嘆了口氣,正要點頭允下這樁交易,身後的女兒眼淚汪汪的說道“爹……我想跟你們在一起我不想離開”

牛大柱蹲下來,這個壯實的漢子因為幾天沒吃過東西了,不免有些輕飄飄的感覺,他拿衣袖替女兒擦去淚水,滿臉無奈的神情,低聲說道“娟兒,你跟了這位大哥就能活下去,爹也是為你好”

這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二弟的喊聲,“大哥……大哥……有人來施粥了”

他轉過臉去,果然不遠處原本就搭建好空置的粥棚裡已經有人開始忙碌起來了,升起的炊煙帶給他活下去的希望,他拉著大女兒的手想了想,跟旁邊的那個船老大說道“大兄弟,讓我在考慮下”

“老鄉,你考慮清楚啦,明天你女兒再要賣的話,可就不值5斤米了”黃皮船老大不yin不陽的說道。

牛大柱的腳步停了一停,考慮了片刻,還是繼續拉著女兒奔向了粥棚,這時候長長的隊伍已經排到了幾百人,他們一家老小擠在其中,慢慢的向前挪動,每向前一步,那都是活下去的希望

季樊催促著幾個家丁把糧食搬到粥棚,開始緊張的忙活起來,不過看到越來越長的難民隊伍,他也有些驚訝,昨天來施粥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多人,看來災情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啊,自己運來不過一百多斤粗糧,熬成稀粥的話,勉強夠這裡千餘人吃上一頓。

不過明天……還有後天……梧州城裡也有七八戶像他這樣願意施粥的人家,不過每家人的力量都有限的很,施上幾天也就沒餘糧了,而城內賣糧的周家,竟然把米價給調高了三成,不過這周家和知府是姻親,誰也奈何不了他。

想到這裡,他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自己也就圖個盡力心安……等了個把小時,第一鍋粥終於燒好了,大米的香味擴散在人和鎮的周圍,引起了等候施粥隊伍的一陣sao動,家丁們開始慢慢的一個一個放人進來,他們手中都拿著粗瓷碗,炙熱的眼光盯著施粥的師傅。

每個分到稀粥的百姓都非常虔誠的捧著那個粗瓷碗,然後小心翼翼的到一旁的空地上,非常仔細的吃起了這頓美味

一百斤米燒成稀粥,三四口大鍋可是要整整燒上半天,到了中午時分,牛大柱一家終於也施到了他們那一份稀粥,在鄭重的叩謝過季樊後,牛大柱一家吃到了三天來的第一頓正兒八經的食物。

過了中午時分,等候施粥的隊伍還是和早晨一般的長度,許多人都繼續排著隊伍,希望能獲得第二份食物,負責施粥的張師傅剛剛休息了一下,拿起勺子準備繼續開工的時候,忽然間,沸騰的鐵鍋感應到一種不尋常的震動……

這震動有序而又沉悶,讓現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從心底的壓抑,季樊也明顯聽到什麼,轉頭向著西邊的大道看去,遠處除了光禿禿的山頭,還是光禿禿的山頭,不過他很確定……那裡一定有什麼變化

果然,幾分鐘後,遠處的大道盡頭忽然吹出來一大片灰塵……沒錯,是大片的灰塵從地上騰空而起,然後從路的盡頭,出現了幾匹雜sè的短腳馬,這是西南特有的矮種馬,俗稱西南馬,馬頭較大,體型較小,善走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