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理，聽說隸屬南華艦隊的一艘上海級驅逐艦在西貢灣被法國人擊沉了！現在可是個好機會啊！”許壽山跟著唐紹儀走進總理府時就開始嚷嚷了起來。

秦鎧皺了皺眉頭，自從把這廝從太平洋艦隊調回北京後，這傢伙顯然是憋壞了，看來得讓人幫這貨再張羅個小妾……雖然這和時下正在國內興起的新女權運動有些格格不入，不過，倒是很有必要讓許壽山這傢伙消停一陣子。

“玉珊，坐……坐……我這裡正好有菲律賓上等的咖啡，正好嚐嚐……”秦鎧微微一笑，把唐紹儀、許壽山拉到會客廳中間的茶席旁，轉眼間，一旁的侍衛已經碰上來幾杯冒著濃郁香味的咖啡，“對了，玉珊，不是讓你去北京海軍指揮學院學習三個月嘛，感覺如何啊！”

聽到秦鎧的問話，這位手握海軍重權的海軍大將倒顯露出幾分尷尬的表情，拿起杯子灌了半杯咖啡這才呲牙咧嘴的說道“總理，讓我去海軍指揮學院學什麼戰爭理論學，說實話，我看了就想瞌睡，反倒是到天津機器廠參觀海軍新汽輪機產品，那可比學理論有趣得多！”

聽到這貨的一番高論，秦鎧也不得不狠狠的暗中鄙視一番，如今海軍高階將領中，幾位出身南洋水師的將軍都是偏重於實戰型的人物，無論是呂翰，還是許壽山，乃至於陳英、6志遠這一批干將。都是身經百戰的悍將類人物，但是，秦鎧顯然已經意識到另外一點。

日新月異的海軍戰術。都註定海軍在未來幾十年間都將是一個注重新理念的軍種，這自然都需要這些海軍干將們不斷的更新觀念，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秦鎧已經很明白一點，國民經濟已經成為了壓倒一切的大事情，而軍備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將維持低位執行。而海軍的任務，已經從開疆拓土全面轉向為國民經濟服務。

秦鎧嘿嘿一笑。直接把許壽山的廢話過濾掉了，而是直入主題，“玉珊，今天叫你和少川來。可不是為了南越西貢灣那點小事情，這一期的海軍科目完成之後，雖然艦隊暫時不能大規模補充新戰艦，但是，養這麼大的艦隊，就得為國家未來的展負責任嘛！”

聽到為國家負責這幾個字眼，許壽山立刻就爆出十分的勁道、差點眼珠子都快要彈出來了，目光更是在秦鎧身後的大地圖上掃描了起來……那裡該是自己接下來的菜呢？

“總理，難道不趁這個狠狠的痛扁南越的法國佬？或者。我們可以從馬來亞的基地出，瞅準了機會，把英國的印度分艦隊給吃了。那樣的話，太平洋、印度洋都將是我們的天下！”許壽山砸吧砸吧嘴巴，露出一副白森森的牙齒，意猶未盡的說道。

一旁的唐紹儀十分鄙夷的看了眼許壽山這個戰爭販子……過去的1o年間，經過土地改革和輕工業催生，龐大共和國的經濟終於開始展露出了讓自己也震驚的展潛力。一旦與歐洲交戰，不論是法國、還是英國。直接影響的將是自己最關心的國家經濟。

“總理，國家財力雖然尚有盈餘，但是，我堅決反對在目前情況下展開任何不必要的軍事行動！”這位滿腦子富國濟民的財政總長立刻大聲抗議戰爭販子許壽山的建議……不過，最後還不忘記看了眼面前這個最大的戰爭販子秦大總理。

秦鎧微微一笑，唐紹儀的表情很直白，意思也表達的很明確，龐大的海軍，可遠比6軍要燒錢……

“少川，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大規模戰爭的可能性不大了，國家需要休養生息，我們已經積蓄了足夠的基礎，現在正是要充分打好國家經濟基礎的關鍵時刻，所以……你不必擔心！我這裡有一件大事情，需要你這裡出面，配合玉珊來實施！”

這話自然立刻引起了許壽山的不滿，這廝砸吧砸吧嘴巴，很顯然他剛才提議的兩樁事情都被否決了……損失了一艘驅逐艦，這件事情他雖然未曾參與其中，不過，用屁股來考慮，也明白其中的貓膩，更何況，剛才秦鎧完全沒把這當回事，那就更說明了一個問題，這顯然是自己被配到指揮學院期間，代替自己的臨時指揮海軍的呂賡堂搞的鬼！

至於現在去進攻英國印度分艦隊，那原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的英國印度分艦隊實力確實不咋地，要憑藉著太平洋艦隊的實力吃掉對手，倒也是大有可能，畢竟，儘管從國內調來了2艘可畏級戰列艦、1艘火神級戰列巡洋艦，但印度分艦隊的戰艦數量和總體質量，完全被太平洋艦隊壓制。

而且，控制了馬六甲海峽，自己完全是攻守有據，而英國人面對的遼闊印度洋，則需處處設防，一旦開戰，太平洋艦隊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的所有要素，更兼具武備上的優勢，只要指揮得當，勝利理所當然……唯一的問題是，打敗了英國艦隊，根本無利可圖！

再次挑起戰爭，北京政府非但要背上背棄條約的罵名，更重要的是，沿著印度洋到阿拉伯海的沿岸，完全沒有艦隊可以倚重的中轉港，而如今國家十分重要的海外貿易線則面臨崩潰……這一番考量，讓來之前興致盎然的許壽山倒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總理，你找我來，不會是要再安排我去什麼地方學習吧！”許壽山想到這個可能的艱鉅任務，腦袋上冒了一層熱汗……這可比指揮艦隊要辛苦多了！

看到這廝的古怪表情，秦鎧也有隻能一笑了之，“玉珊，你想錯了，我們現在已經充分和直接利用了鉅艦大炮說話的力量，現在……我們要用鉅艦大炮了表明我們的主張，太平洋艦隊肩負重任啊！”

許壽山一聽到這鉅艦大炮，那勁道可就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總理，你說怎麼幹吧，反正指哪打哪，我打包票，太平洋艦隊這幾十條船都能包圓了！”

很好……秦鎧哈哈一笑，轉身從身後的文案裡取出一份公文遞給許壽山！

12月11日，就在中國政府正式宣佈展開對西貢灣中國戰艦遇襲案的調查後，從呂宋和新加坡出的太平洋第一分艦隊、第三分艦隊就把西貢灣給徹底的封鎖了，面對馱著6門13.5寸主炮的天狼號戰巡，法國人直接選擇了龜縮在港口內！

同日，南越邊境楊辛山方向，一支打著南越復國軍旗幟的軍隊突然出現，展開了對山區北麓大叨省的圍攻，並且在幾乎一天內就截斷了大叨與金蘭方向的聯絡，更要命的是，當地南越土著的暴動，忽然間就莫名其妙、四處開花般的出現了。

來自越北邊境上的突局勢，以及被中國海軍截斷的海上交通，幾乎立刻就對整個南越的局勢產生了壓倒性的影響力，法屬交趾支那總督盧眉立刻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11日夜晚，西貢的總督府內燈火通明，二十餘名殖民地高階官員憂心忡忡的聚集於此。

“朗維爾將軍，中國人是否會衝進西貢港……”1o年前西貢遭到炮擊的陰影，顯然還讓所有經歷著心有餘悸，而現在，中國人已經是光明正大的將炮管子擺到西貢了！

“必須立刻讓中國人履行《中法和平備忘錄》的條款，他們的行為將讓中國人失去在國際是最基本的信用！”一頭白執行官塞勒爵士十分焦慮的向居中而坐、一臉愁容的總督大聲建議。

不過，他的建議立刻被旁邊人的聲音淹沒了，“賽斯大人，中國人的一條戰艦在西貢灣沉沒了，他們披露的照片，清晰的顯示了我國戰艦開火的情形……如今交趾支那的情況可有些不妙，中國人完全有理由起一場大規模的戰爭！”

“中國軍艦的爆炸，很顯然是陰謀……不對，那是赤果果的陽謀，難道就沒有辦法來向世界揭露狡猾的中國人嘛？”自以為聰明的官員表露出他們的認知。

“我們能證明什麼？就算證明了中國人的戰艦是自己生爆炸的……這能讓中國人相信我們的證據嘛？”

……

看著亂成一團的官員們，老奸巨猾的盧眉總督顯然有他的底線，那就是不能失去法蘭西在遠東最重要的殖民地，很快，再與遠東艦隊司令官朗維爾少將密集磋商後，這位掌控整個交趾支那近2o年的法國官僚終於也不得不承認一點……法國人快要失去交趾支那！

“我以交趾支那總督的名義宣佈進入緊急戰爭狀態，立刻徵召僕從軍，同時對物資進行管控……我們要確保交趾支那能堅持到來自國內和英國的支援！”

北京、外交部，中國外交部參贊陳季同召見了法國領事雷納爾，向這個剛剛抵達北京不過1個月的法國人提出了措辭嚴厲的交涉——中國政府有充分的證據顯示，法國蓄意挑起了對華戰爭，所以，法國必須承擔起戰爭的全部後果，包括賠償以及戰爭的結果！

雷納爾領事顯然沒經歷過北京的暴風雨，一臉死灰的逃回領事館，立刻向國內傳達了來自中國政府的嚴正警告——如果法國人不能為中國戰艦的沉沒給予滿意的答覆，戰爭將無可避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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