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小院再次安靜下來，親眼目睹了一場力量與度的較量，宋知書心中觸動，看向蕭山的眼神帶著擔憂，疑惑，還有些許的憂傷難過。

知道跟自己有過命交情的兄弟，對自己隱瞞頗多，無論是誰，都不會覺得高興吧，而此時卻不是他能表現不高興的好時機，甚至說，他連一絲不悅都不敢有，更連一句質問的話都不能說。

“我只問一句，她在哪？”

自懷中掏出一方帕子，輕輕拭去刀刃上的血跡，蕭山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呸，”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於二強笑的一臉猥瑣，“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告訴你。”

明顯，這個時候否認不是自己乾的，全然沒有意義。

“不要讓我重複第三遍，她在哪？”

眉心微蹙，蕭山有些不耐。

“你猜呀！”

曲腿坐在地上，於二強笑道。

“看來你還是想死。”

眉峰一挑，蕭山面上一沉。

“我死了，她會死的更慘，我若今日出事，她定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於二強恨道。

手上動作一頓，蕭山沉默。

“我皮糙肉厚，受點傷無所謂，可憐你那嬌嬌弱弱的小娘子，她若是受點傷，留點疤，那以後怕就沒那麼美好了。”

“於二強，你還要不要臉，是不是男人，抓了弱女子算什麼好漢，有本事直接衝我們兄弟來呀！”

聽到這裡，宋知書一臉憤然上前罵道。

“虧我之前還一直敬你是條漢子，呸，當初老子真是瞎了眼。”

扭頭看了他一眼，於二強嗤笑。

“你算個什麼玩意，還敢在我面前稱老子，若不是有蕭山護著，你早就死千百回了，滾，老子不跟傻子說話。”

“你——”

宋知書怒起，拔刀就要上前。

蕭山伸手一攔，怒極反笑。

“知書，何必與他正口舌之快，不過是條狗罷了，總不至於他咬你一口，你還要還回來吧。”

宋知書後退拱手。

“山哥說的是。”

輕哼一聲，於二強怒道。

“我是狗，難道你蕭山不是？”

蕭山回道。

“你的主子把你當狗，你自然是狗，我的主子把我當人，我自然是人。”

強撐著想要站起，於二強面色狠辣。

“那就看看，在你的心中，是你那主子重要，還是女人重要了。”

抬頭轉身，一向微眯的丹鳳眼瞬間瞪大，不願再與他多費口舌，蕭山沉聲道。

“我再問最後一遍，她到底在哪？”

說到這裡，蕭山幾乎用盡所有的耐心，他覺得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如果再不能得到滿意的答覆，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這樣平靜的與他說話，應該說，此時他內心深處的最強烈吶喊，便是殺了他。

屋內，眼看著那個男人臉色越蒼白，就連平時深紅的厚唇都逐漸變為慘淡的白色，夢煙雙手再次不自覺的握緊，一雙美目顧盼之間充滿擔憂與不安，靈動的眸底似有晶瑩的液體溢位，但她卻毫未察覺。

院中，再也撐不住自己身體的於二強，癱坐在血泊中，那場面怎麼看都很不和諧，高大威猛的狠劣漢子，抱病尤憐，蒼白著一張臉，頂著憤恨的眼神軟綿綿的倒在地上，抱歉，就算是再色令智昏的男人，都無法生出半分憐憫之心來。

“我若不說，你能奈我何？”

這話，直接耗盡蕭山最後一分耐心，並未入鞘的長刀再次出尖細興奮的鳴叫，在下一秒傾身向前，瞬息間來到男子還未來得及變化神色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