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樓梯口，鮮少有人涉足的區域，被羽淚帶到此處，寐月滿臉不耐。

“淺野羽淚，有什麼事就快說。”

本來自己跳舞跳得正盡興，卻遇到了這個千年不化的冰山，還被拉到這裡。

“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羽淚有些受傷，憂鬱的眸子黯沉了些許。

寐月本想爽快地說不想，但觸及到他的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

碰上他，自己真的不似從前了。

“你呢？難道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羽淚希望能聽到不同的答案。

嗯？她有什麼好說的？

她要說什麼？

“沒啊，我能說什麼？”寐月頓感莫名其妙。

“西鑰祺，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寐月脫口而出的言語激怒了羽淚。

他攥緊拳，怒目望進寐月的眼。

她的眼裡可曾有過他的存在？

“淺野羽淚，你什麼瘋啊？”寐月不解地衝他吼叫。他憑什麼罵她狠心？她對誰狠心了？

“小瘋子，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傻呢？我那麼對你，你竟還不明白？”

羽淚無奈，俊臉依舊冷峻。

寐月愣住了。

我那麼對你，你竟還不明白？

意思再明顯不過，她怎會不知。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怎麼會……？”寐月呆立原地，連連搖頭。

“我怎麼會……怎麼會喜歡你嗎？怎麼會為了你這樣痛苦嗎？”羽淚再不想隱藏，把自己對她的感情一一道出。

“我不是柳下惠，我有七情六慾，我有喜歡女生的權利。可你呢？你為什麼不肯正視自己的心？”

那樣直白的話，直擊寐月心房。

寐月有些驚得站不穩，雙腿像灌了鉛般沉重，挪不動腳，她只能單手扶住牆，才可勉強立著。

“不要，不要喜歡我，不要。”

一雙勾人的大眼佈滿抗拒，聲音有幾分抖。

不斷重複的話，盤旋在羽淚心尖。

“為什麼？為什麼不要？”他不明話中意。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該有任何交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寐月心裡怵，急忙解釋。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愛情沒有貧富貴賤之分，你懂不懂？”羽淚厲聲反駁。

只要兩個人相愛，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們在一起。

“不會的，不會的，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就算全世界只剩我們兩個人，我也不會喜歡你。”

她的世界只有黑暗，就如同一個不見底的深淵。

聽她吼完，羽淚一顆心碎成了片。

多狠啊！她居然可以當著他的面說出口，她把他的愛當成什麼了？

羽淚覺得自己是瘋了，所以才會喜歡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原本頹廢的表情瞬間消失，轉而眸中閃過一絲狠絕。

冷戾的眼神刺向寐月，薄薄的唇噙著鄙夷的嘲弄。

“西鑰祺，你根本沒有心，我是瞎了才會喜歡你。”

羽淚嫌惡地瞥了她一眼。

“出去，別讓我再看到你。”

眸光清冷，似蒼穹下一輪皓月，皎潔卻毫無溫度可言。

突來的變化，令寐月一時呆愣。

但片刻後，寐月深深吸了口氣，看也不看羽淚，開啟緊閉的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長痛不如短痛，從此，她走她的陽關道，他過他的獨木橋。

她和他，就此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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