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杳杳一聽,晴天白日、光柳大亮的,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把秋水領墓地幹嘛啊!”白杳杳也學著小廝搓了搓胳膊,問到。
“去見他那朋友啊!”
小廝一臉誇張,口中“嘖嘖”直嘆,“嚇不嚇人!嚇不嚇人!我聽到這兒,直接嚇一激靈。”
他繼續說到,“秋水姑娘一看是亂葬崗,也嚇著了,就問他,你的朋友呢。”
“然後你知道嗎,那小少爺居然指著一堆草蓆裹著的腐屍說,我朋友就在那呢,他還和你招手呢!”
“誒呀我的媽,給秋水嚇得,連跑帶顛兒就蹦回來了。”
白杳杳腦補了一下彪悍的秋水被嚇哭的樣子,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那小廝繼續說到,“後來這幾天,小少爺話也多了,逢人就說自己交了新朋友,每天大搖大擺地拿著府裡的東西,去亂葬崗找他新朋友玩。”
“有好事兒的跟過去一看,就見那小少爺坐在亂葬崗邊上,和空氣有說有笑的,就跟面前真有個人似的,一會兒哭一會笑,一會兒嘆氣。”
“唉~”
“哇!!!”
兩人正說著,忽聽耳邊飄來一聲嘆息,嚇得兩人“哇哇”大叫。
白杳杳一轉頭,就見燕君琰抱刀站在她身邊,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她。
原來是他聽得無趣,卻看白杳杳完全入迷了,不好打斷,只好站在她身邊等。有些無聊嘆了口氣,結果將沉迷其中的兩人嚇得半死。
他大手揮揮,給這隻炸了毛的白杳杳順毛,“一些無稽之言,嚇成這樣。”
那小廝十分不服氣,梗著脖子說到,“是不是真的,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又被燕君琰一瞪,立馬縮著脖子跑了。
燕君琰百無聊賴地捏著白杳杳頭頂的丸子,問到,“去看看?”
白杳杳慌忙搖頭,“不了不了,我受不了這些!”
“受不了還愛聽?”燕君琰在她額前一點。
白杳杳順勢抓緊他的手,牢牢抱在懷中,“我也控制不住,但是越怕就越想聽,就像吃辣一樣,特別過癮!”
說著嘻嘻一笑。
燕君琰側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突然幽幽說到,“其實我幼時,也有一個看不見的朋友。”
好傢伙!
白杳杳還沉浸在鬼故事裡沒走出來,聽他這麼說,一把撒開他,像個兔子一樣蹦出好幾米!
“你別嚇我!!”
見她如此,燕君琰眉眼一挑,突然長臂一攬將人捉進懷中,唇邊揚起囂張的笑。
“以毒攻毒,既然你這麼怕,我就帶你去亂葬崗看一看!”
此話一出,直逼得白杳杳爆了句粗口,掙扎著想跑,卻不敵他渾身的勁兒。
強壯有力的臂膀圍著白杳杳纖細的脖頸,強硬地扣著人走了幾步,嚇得白杳杳又是錘又是撓,一會兒又甩眼淚告饒。
哪知燕君琰軟硬不吃,直徑帶著她上了升降箱。
升降梯一直下墜,直到第八十七層才停,這層離光柳很遠,只有一些碎光零散降落。
昏昏默默,杳杳冥冥,數百年不見太陽光,億萬載難瞻明月影。其間瀰漫靄靄黑煙,帶著地下的陰寒之氣,如夜露一般附著在衣衫上,冷得人心驚膽顫。
“燕君琰,你是看我剛剛反應太大,要報復我是不是?”白杳杳緊緊抓著他,口中怨到。
許久聽不見他的回應,抬頭一看,只見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前方。
白杳杳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就見路邊坐著一慘白小孩,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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