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鈺驚呼一聲,瞬間縮成個小雞仔,渾身瑟瑟抖。
“燕君琰。”白杳杳眉頭一皺,“你幹什麼?”
他幽幽看她一眼,說到,“男女授受不親,他這麼大了,也該知道男女大防了。”
白杳杳一愣,一頭霧水地看著他,“他還小呢,又受了驚嚇,這個時候講什麼男女大防啊?”
林鈺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看起來只有八、九歲的樣子,矮矮小小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全是恐懼,讓人忍不住心疼。
“他已經是個十一歲的男孩了。”燕君琰幽幽說到,“如果這點陰影都不能接受,之後的路他只能拖後腿。”
白杳杳頓時噎住。
她習慣了現實世界的年齡劃分,在她眼裡,十一歲就是個小孩子。
但在這個世界,女子十五歲便談婚論嫁,男子十一、二歲,也確實是個小大人了。
她只好作罷,卻見剛剛還縮成一團的男孩停止了顫抖,眼中堅定,似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氣,小聲說道,“炎...炎哥哥,我不怕的。”
“請不要丟下我,我不會拖後腿的。”
白杳杳瞬間母愛氾濫。
去他的男女大防,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林鈺也只是個楚楚可憐的小娃子!
她一把拉過林鈺,溫柔一笑,“不會的,不會丟下你的。阿鈺,我們走。”
阿鈺?
燕君琰氣得鼻子都歪了。
叫得還真親切啊,這裝可憐的小兔崽子,自己像他那麼大的時候,已經上戰場掙功勳了!
他氣得咬牙,卻見白杳杳早牽著人走了,只好沉著臉跟在後面。
四周一片寂靜,光柳昏昏暗暗,讓整個地下城也陷入沉沉黑暗中。
按照地上的晝夜習慣來算,此時的地下城應該是三更半夜之時,人倦犬眠,夢會周公,街道空空蕩蕩,萬物都陷入昏睡。
三人下了幾層,越走越不對勁。
真是安靜啊,連蟲鳴與風聲都銷聲匿跡了。
街道兩邊的房屋漆黑一片,一戶點燈的人家都沒有,連那晝夜不停的花樓畫舫,熱鬧喧囂的酒樓茶肆,此時都漆黑一片,連個人影都沒有。
空蕩蕩一座空城,彷彿前些日子看見的燈火喧囂都是一場幻覺。
《怪志談》裡有一則故事。
說一姓柳的書生進京趕考,路上錯過了宿頭,只能露宿荒郊野外。
誰料夜降大雨,書生無處可躲,被淋成個落湯雞。幸而路遇一砍柴老翁,那老翁見他孤身一人無處可去,便邀請他去家裡歇息一晚。
書生欣然同意,跟著老頭回到住處,只見是一簡陋卻溫暖的茅草屋,柴門半掩,布幕低垂,裡面隱隱傳來燈火與飯香。
書生大喜,跟進屋內,又見一白頭老婦和一貌美女子,原是那老頭的妻女。
眾人熱鬧地用了飯,吹燈歇下。
誰料半夜那女子悄悄爬上書生的床榻,勾得書生與她私定終身纏綿雲雨,事了滿足睡去。
然,第二天醒來,書生現自己竟睡在一座木棺中,茅屋暖炕全成一堆黃土,身邊還躺著一骷髏架子,衣著打扮與昨日女子相同,嚇得他錘棺大叫。
好在那墓被老鼠打了個洞,路過獵戶聽見呼聲,將人救了出來。
之後,書生依舊上京趕考,卻總能看到那白骨骷髏站在遠處。沒過多久,那書生便失足落水而死,連京城也沒能趕到。
而今白杳杳看著那寂靜漆黑的商鋪街道,就如書生醒來看到的黃土破棺,一切繁華煙消雲散。
彷彿幾日來的種種經歷過往,只是被鬼怪矇住眼睛,施展的一出障眼法罷了。
喜歡暴君的嬌養黑蓮花總想逃請大家收藏暴君的嬌養黑蓮花總想逃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