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去!”薄景安紅了眼睛,咬牙說道,“今日我無論如何都要見到空渺大師,誰敢攔我!”
白杳杳忙上前打圓場,空空道人卻一揮拂塵,搖頭說到,“回去吧,空渺與你無緣。”
“有沒有緣,見了才知道!”薄景安大吼到。
空空道人長嘆一聲,“痴兒,機緣強求不來。”說著,變戲法似的從袖口拿出一隻羊皮水囊,就是剛剛薄景安給他的那個酒囊。
“但貧道承蒙福主之恩,自當報答。”他將水囊遞給薄景安,說到,“這是供過朱雀神獸的供茶,能除世間邪祟,解一切冤疾。”
“除邪祟,解冤疾。”薄景安顫抖著接過水囊,問到,“可能治療臆症?”
空空道人笑著搖頭,“不過是一碗供茶,要治病,還是要找醫師啊。”
說著,意有所指地看向白杳杳。
白杳杳不明所以,禮貌地衝道人笑了笑。
薄景安卻有些猶豫,他想要的可不是一碗寓意吉祥的茶水。
見他仍執迷不悟,空空道人也不願多說,只道一句“無量壽福”,然後說到,“你且拿去,日後自有你的機緣。”
說著,帶白杳杳進入神宮。走了幾步,白杳杳轉頭望去,只見薄景安垂頭喪氣地站在神宮門口,兩個帶刀侍衛攔在他面前。他抱著酒囊,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在哭。
“貴人,注意腳下。”
耳邊突然傳來空空道人的提醒,白杳杳回過神,這才現他們已經走進神宮深處。
此地幽靜安寧,佳木蘢蔥,奇花閃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清溪瀉雪,石磴穿雲,風中都帶著一絲涼爽的水汽。
走在樹蔭密佈的石子小徑上,林間不時傳來幾聲清和婉轉的夜鶯鳴啼,緊張懼怕的心情漸漸平和下來。
路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紅牆隱於樹杪之間,琉璃玉瓦璀璨閃耀。
走過一處曲徑通幽處,便是豁然開朗的露天平臺。站在臺上眺望,遙山疊翠,遠水澄亮,令人心胸開闊。
臺中擺著一個漢白玉案几,案上一鼎金獸香爐,檀香嫋嫋,案邊紅泥小火爐上,碧綠春茶在清澈雨水中翻滾。
案前,一位年輕的僧人背對著白杳杳打坐,似與遙山橫林融為一體,渾身散著莊嚴虔誠的氣息。
“師父,貴客到了。”空空道人頷話畢,揮揮拂塵轉身離開。
白杳杳站在原地,心中莫名緊張起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空空道人剛剛叫他師父,想必這就是空渺了吧。
就在這時,一到平和的聲音傳進白杳杳耳中。
“施主請坐。”
白杳杳抬頭望去,微微怔住。
空渺披著一件純白袈裟,金線在月光下熠熠光,一隻狸花小貓窩在他懷中,睡得正香。面白如玉,眼似桃花,眉間一點紅痣如紅梅落雪,雖凡脫塵,卻有一絲妖異。
“好漂亮的和尚。”白杳杳心中想著,“怪不得高陽公主情陷辯機無法自拔,狐妖總愛調戲小和尚。”
不不不,這也太大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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