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心照不宣地退去，只白杳杳一人呆呆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向燕君琰。

“怎麼了？”她問。

“我到問你怎麼了。”燕君琰皺眉說到，“你我的婚禮，一生只一次，竟要讓渡出去，由那些渣滓來完成。”

白杳杳心下了然，知道是剛剛那番話惹惱了他，便笑著解釋道，“只是一場假的，等解決了，我們再辦場真的嘛。”

“那也不行！”

燕君琰真惱了，語氣都硬了不少，“杳杳，你不明白我的心？”

娶她這件事，是他生命中唯一一件乾乾淨淨，不沾染一點兒血色的事。

燕君琰慢慢走近白杳杳，雙手握住她的手，置於胸前，“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婚禮是我給你的承諾，不該是你的委屈求全。”

有他在前面頂著，何須她來犧牲割捨什麼？

她不用如此懂事、不用看人眼色、不用知進退懂分寸。有他護著，她合該去鬧去吵，去任性去索取。

未了，燕君琰又嘆了口氣，“是我的問題。”

他說到，“是我沒做好，讓你時刻憂心。”

竟想到要用婚禮去拯救蒼生，天下有幾個女子能做到如此坦然？

不知是她太過英雄然，還是她根本就不在意和他的婚禮。

想到最後這種可能，燕君琰微微垂下雙眸，不再言語。

白杳杳則愣了愣。

她不是個有儀式感的人，婚禮對她來說，並不是人生中頭等重要的大事。

她當過兩次伴娘，只覺得婚禮儀式繁瑣。

新人在臺上言真意切，臺下的觀眾卻像看猴兒一樣，甚至該吃吃該喝喝，誰在意臺上的新人賭下什麼誓言呢？

在她看來，婚禮是兩人之間很私密的事情，找個小角落，彼此互證心意即可。

不必分享給眾人，眾人也不感興趣。

更重要的是，她完全沒覺得問題出在婚禮上。

是不是我太獨了？

白杳杳這樣想著，或許我該多問問燕君琰的想法。

畢竟現在不是一個人闖蕩了，即決定與他攜手共度餘生，很多事情也該問過他的意見。

“是我沒考慮周全。”想了想，白杳杳小聲說到，“我習慣了獨自解決問題。”

卻忘了婚禮是兩個人的事情。

聞言，燕君琰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算什麼，出了什麼事，他們倆不互相埋怨，反而彼此道起歉來。

“罷了，這事情就交給我去處理。”他語氣淡淡，還有些莫名的消沉，“你確實該多依靠我一些。”

白杳杳輕輕“嗯”了一聲，不再多言。

一時無人說話，氣氛也有些凝固。

燕君琰深深看了白杳杳一眼，突然說到，“我要出去一趟。”

白杳杳點點頭，“嗯，去吧。”

“你不問我去哪兒？”燕君琰突然冷了臉。

這話問的白杳杳一頭霧水，“以前都不問的啊。”

他倆總是各忙各的，卻在為同一件事努力。況且燕君琰的政務都是機密，她也不便多問。

燕君琰氣得笑了一聲，“行，那我走了。”

話雖如此說，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白杳杳上下打量著他，終於察覺端倪。

“燕君琰，你是不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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