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皇酒店一樓大堂氣勢宏偉的落地窗,是由兩厘米厚的鋼化玻璃造就的,從來沒有人想過它破碎後的樣子。但是今天,它轟然坍塌,碎了一地的玻璃渣。一群耀武揚威的青年,大概三四十人,就從這坍塌的地方闖了進去。
“啊——!”大門兩邊的迎賓小姐抱著頭,高聲尖叫著往前臺躲,而前臺的幾個美女則一聲不敢吭,悄沒聲息地躲到了椅子後面。
“叫保安!叫保安!叫馬副隊長!”還是偶然來一樓辦事的西餐部一個主管,鎮定地吩咐。
但是他話剛落音,就被一個大象腿的胖子衝上來,抬手一抹,抹在天靈蓋上,“啪”一聲倒地,半天爬不起來。
其它人開始掀沙、砸玻璃,見人就打,忙得不亦樂乎,弄得遍地狼藉。
只有一人,像根柱子一樣站在大堂中間,一手叉腰,一手四下指揮。
那人三十歲不到,兩米出頭的身高,讓人望而生畏;不論是誰見了他,都有種重新做回小學生的錯覺。
真是個名符其實的巨人!
“給我砸,狠狠地砸!”巨人出惡魔般的咆哮,“連我的兄弟都敢欺負,我讓你們也嚐嚐受欺負的滋味!”
這時酒店外面的圍觀者,已經造成馬路上的交通堵塞。
“叫你們保安部的人出來!昨天是誰打老子的?那個夠日的馬臉,你有種就站出來,跟我文泰兄弟打一場!”先前打人的大象腿回到巨人身邊,狗仗人勢地叫喚。
這大象腿不僅生得胖,而且高大;但是在那個巨人身邊一站,還是顯得有幾分袖珍。
“耐耐的,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名皇酒店鬧事!不想活了!”馬副隊長帶著保安部十幾二十號人,一陣急行軍,跑到酒店大堂,人未進門聲先至。
“是他!就是他!文泰,昨天打我的就是這個馬臉……”大象腿跳著腳,手指馬副隊長。
“嚷嚷什麼?我看見了,被打了有什麼好嚷的,還嫌不夠丟人是吧?”叫作文泰的巨人,一把將大象腿拔在身後保護起來,跨前一步,冷靜而又威嚇地瞪著馬副隊長。
馬副隊長乍見這條大漢,驚得說不出話,停下腳步,張大嘴巴,仰望著對方。
身後十幾個保安同樣一聲不敢吭。
他們看到的,對方除了面前鐵塔一樣矗立的大個子,還有他身後四十來個如狼似虎的嘍囉。這些人一個個牛高馬大,肌肉鼓鼓,一看就是打手中的高手。
再回頭看看己方這十幾二十號人,論個頭,論聲勢,無不是被形容得異常渺小。
“昨天我兄弟來你們家喝酒,是你把他打了對吧?”文泰一手指著馬副隊長額頭,平靜地問。他的手長得像青蛙的後腿,而手指則壯得像四川臘腸。
“沒錯,誰叫他……”
“你覺得自己很能打是吧?”
“職責所在……”
“嘭!”文泰臉色一沉,一腳踏下,正中胸口。馬副隊長一百五六十斤的身體,像根枯木一樣被掀倒,後腦勺“咚”地一聲,重重磕在地板上,當時就翻了白眼,只覺得天旋地轉,不知身在何處。
大象腿從後面跳出來,胖手一揮“給我打!”自己先縱身一躍,屁股向躺在地上的仇人坐去。
眼看一場鬥毆就要愈演愈烈。
“都給我住手!”劉經理在一群經理主管的簇擁下,從二樓下來,在樓梯中間停住了腳步。他目光斜斜向下,面帶怒容,體現出一種無與倫比的威嚴。
文泰看他氣度驚人,心中凜然,試探著問“你是誰?”
“我是名皇酒店中餐部經理,我姓劉。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到這裡來打砸,不怕坐牢嗎?”
“原來只是小小的經理,”文泰立刻放鬆了警惕,“看你這架式,我還以為是哪個老大來了。你不要著急,等我們把你手下這幫蝦兵蠏將都打殘了,再來收拾你。”
劉經理雖然也是行武出身,但這些年一心撲在酒店的經營上,平時又身居高位,受人尊敬,早已不復當年的豪情。這時面對這個可怕的巨人,被他一句話說得不知道怎麼介面。回頭看一眾經理主管時,都是驚懼莫名,面如土色,彷彿隨時都做好了調頭逃跑的準備。
文泰看他愣著說不出話,知道是被自己的勇猛嚇到了,大嘴一咧,露出個得意的笑容,兩手向前一推“給我打!”
身後三四十人潮水一樣卷向面前十幾二十個保安。“打死他們,夠日的!”
“一個都不要放過!”
“打殘為止,打死燒紙!”
在眾人的腳步雜踏中,大象腿再次起跳,一屁股坐馬副隊長腰上,握緊兩隻拳頭,左右開弓,照著對方頭臉一陣猛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