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把對我的稱呼換一換,老是郭小姐郭小姐的,這又不是在古代,我聽著彆扭,而且我們是同齡人,不要跟我說‘您’,說‘你’就好了。您要是不能做到這一點,那我還真沒有心情在這裡回憶過去。”最後她還故意對淑影也說了一個‘您’。
“好好好,”淑影低頭含笑地說“我把稱呼換了,可是,我要怎麼稱呼您……你呢?”
“叫我小郭,或者小英都可以。”
“那叫你小英吧,顯得親切些。”
“成。”郭建英爽快地說。“我就跟你說說這件事情吧。是前天下午,我高中一個同學,約我去她家附近的濱海酒樓吃飯……”
“您的同學叫什麼?”
“學名叫方悅竹,上學的時候,因為她瘦,我們都叫她竹片。怎麼?這個也很重要嗎?”
“嗯,可以說很重要。”淑影笑說,“因為肖燦見過你的另一個‘同學’,叫作餘兒。”
“啊,是嗎?難怪錄口供的時候郭嘉隊問我有沒有一個名叫餘兒的同學。肖燦是在什麼情況下見到這個人的,是誰告訴他這個人是我同學的?”
“肖燦的敘述,我等一會會大概跟你複述一遍。現在先不說,以免影響你對一些事情的判斷。”淑影用專業人士堅持原則的態度說。
“嗯,有道理。因為自己一直很討厭開車,我習慣找保安部的馬副隊長做我的臨時司機,之所以找他,不僅因為他開車平穩,而且他還是特種兵出身,有保鏢的作用。那天去保安部,看見肖燦也在,我知道他也很能打,突然就想換個司機。”
郭建英說到這裡,不知不覺露出笑容,像是回憶起什麼有趣的事情。
“哪知道我問他會不會開車,他跟我說了一大通的廢話,最後才說了兩個字,不會。”
淑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很瞭解肖燦的貧嘴。
“不會就不會吧,我只好依然請了馬副隊長。……”
“你只是問肖燦會不會開車?在保安部還說起過別的嗎?”淑影突然心中一動或許要讓肖燦撇清嫌疑,還不用扯到那通電話。
“你是指什麼?”郭建英不解地問。
這時服務員上了兩份抹茶,分別放在兩人的面前。
淑影沒有立即解釋。等服務員說了聲“請慢用”,她拿起勺子輕輕挖了一勺,才繼續說“比如你的目的地。”她問得慢不經意,可是內心卻極為緊張,因為要讓肖燦撇清關係,郭建英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十分關鍵。
“這個沒有說起。”郭建英毫不含糊地說。“因為沒必要說。倒是在車上的時候,馬副隊長問了一下。”
疏影如釋重負,臉上不知不覺露出極輕鬆的笑容。“肖燦的嫌疑可以說已經徹底擺脫了,剩下的只是辨別出誰是陷害他的人而已。”疏影想著,問
“他問了你什麼。”
“問我去哪裡,見什麼人。”
“他當時有什麼異樣嗎?”
“也沒有什麼異樣啊。他是司機嘛,問去哪裡是正常的。”
“那當然,問你去哪裡是很正常,但是問你見什麼人,就有點管得太多了。”
“我當時也這麼覺得。但我怕他在心裡八卦,還是跟他說了。有問題嗎?”
“嗯……”淑影也許是為了留足思考和組織語言的時間,拖長著聲音說,“告訴過他見什麼人,倒是無關緊要,這裡有一個關鍵點按道理說,馬副隊長在車上才問起你此行的目的地,那麼只要你在酒店內沒向其他人說起的話,肖燦是不會知道你在濱海酒樓的,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