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不像是個會請人吃午飯的人。
但肖燦就是一個很多人都願意請他吃飯的人。
(這兩句就當作對古龍的模仿吧)
不管是午飯還是晚飯,遇上什麼請什麼。
所以,在校長的辦公室裡,早已經擺上一頓豐富的午餐。而校長所坐的位置對面,另外還放了一副餐具。
“咕嘟……”肖燦進門先嚥了一大口口水。早在走廊上,他就聞到薑母鴨的香味了。這時先映入眼簾的,也是那一鍋香噴噴、熟透透的鴨肉。
除此之外,還有梅菜扣肉,剁椒魚頭,辣子雞……不下十個硬菜。
肖燦掐指一算,好幾天都沒吃過油大了,這一桌真是正中下懷呀!
“校長……”
“坐,坐,坐。”沒有別人在場,校長顯得隨和多了。他指著對面的空位置熱情地說。
“啊,這樣不太合適吧,我一個嫌疑犯,怎麼能跟校長一起吃飯呢?”
肖燦一邊遜謝,一邊卻也在心中猜測,這個校長這樣禮賢下士,究竟有什麼圖謀?
他想起以前看過的電影,那些陰謀家多半都是這樣,為了達到目的,往往可以表現得比謙謙君子還謙謙君子。
可是當他們把別人利用完了,翻臉比翻書、翻手紙都更快。
他在校長臉上睃了一眼,卻什麼蛛絲馬跡也找不到。
“這算什麼!這是對你今天優秀表現的獎勵。我這個人沒別的好處,就是愛才!尤其是——”校長略顯神秘地笑著,目光在肖燦臉上一閃,笑說“尤其是武術方面的人才。”
“看得出來,校長可真是愛武成痴啊。”肖燦仍然站著,陪笑說。
“愛武成痴倒說不上,因為我自己光愛看,一招半式都不會。讓我跟人打架,恐怕連工地上搬磚的師傅都打不過。——他們有的是力氣,夠ko我三回的。”
“只看不練也是一種難得的境界,校長可以算一位當世奇人。”
“哈哈,什麼當世奇人!——坐啊,不要客氣,來來來,趕緊!愛吃什麼自己夾,都是年輕人,就不來奉菜那一套了……”
被肖燦一頂高帽一戴,校長的興致更高了,連連請肖燦坐。肖燦推不過對方的熱情,只得半邊屁股坐下。
為了不讓肖燦拘謹,校長率先夾了一塊肉吃起來,並且連連稱讚“嗯,味道不錯!趁熱吃,涼了就不是這個味了。”
“謝謝校長的款待,那我就不客氣了。”肖燦端起面前熱騰騰的一大碗米飯,筷子伸向垂涎已久的薑母鴨說。
“對對對,千萬不要客氣。年輕人嘛!”
肖燦雖然吃著,卻有點食不甘味,心裡老在犯疑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又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校長擺這場鴻門宴,總不成只為“愛才”吧?如今世上的人,沒有實際利益的事誰做?
所以他這愛才,也沒有愛毫無實際利益之才的道理。
進而又想,如果他真要我打黑拳,我是打還是不打呢?
如果不打,必然被他給小鞋穿,如果打,又何時是個頭?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最後夾著一塊梅菜扣肉出了半天神,就是不往嘴裡放。
校長看他神遊物外,好奇問“這肉有問題嗎?是不是有蟲子?”
“啊不是,”肖燦回過神來,“我是有點事情,想入神了。”
他決定先訴說自己的冤屈,看看對方反應再說。
“什麼重要的事情,竟然讓你這樣食不甘味?說出來我聽聽,說不定還能幫得到你。”
校長態度誠懇,一副很關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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