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有幾條?”
後坐三人很快下車,司機小高把車子停穩後,慌忙繞過車頭,去攙扶法忠良。
法忠良已經自己跳下來,對正要出口詢問表示關心的小高揮了揮手。
看得出來他那條受傷的腿還在負痛,但不願被人注意到。
問話的是蘇女範。
“有兩條,”小高搶答一樣慌慌張張地說,“除了面前這一條,還有一條是從山的那一面上去的,不過要遠很多。”
“那我們從這裡上山吧。”蘇女範回頭看了肖燦一眼,邁步向前。
肖燦跟著舉步,和她保持並肩而行。
“我們兵分兩路,”法忠良點燃一支菸說“我們在下面守著,你們在嫌犯屋子周圍埋伏。——山頂上就一戶人家。”
“好一個兵分兩路,”三人心中好笑,卻都沒說話。
三人上到山頂,面前是一片寬闊的山坳,三間瓦屋,旁邊銜接一個茅草篷,想來是個豬圈牛舍之類的。
屋子裡一片沉寂,沒有絲毫光亮,也不知馬長連家中還有些什麼人,但這個時間點,都已經沉入夢鄉無疑。
“老高,你說我們藏在哪裡比較好?”蘇女範小聲徵求意見。
“藏在屋子後面吧,從前後上山的路都能監視到。”
“嗯。”
三人輕手輕腳,沿著一條斜斜的小徑,走到院子裡。
院子是黃土地面,因是雨季,腳踩上去滑溜溜的,提起來時帶起一鞋底板的泥土。
“不好!”蘇女範停下腳步,悄聲說。
“怎麼了?”老高問。
肖燦也停下來,錯愕地看著她。
“我們留下這一串腳印,會不會被嫌犯現?”
“算了吧,”老高失笑,“你以為我們對付的是福爾摩斯啊,一個普通犯罪份子,哪有那麼強的反偵察能力?”
“他可是特種兵,也不算普通吧?”肖燦說。
“沒事,”老高手一揮,繼續往前走,“伸手不見五指,他能看見什麼?再說,等他看得見我們的腳印,我們不會衝出來把他按住,還讓他跑了?”
兩人想想也是,跟在老高後面,跨上兩級臺階,到了屋簷下。灰色的水泥地面,留下三人腳上星星點點的溼泥土,即使在夜色掩護下,仍然顯得格外刺眼。
抹過山牆,正要轉到屋後去時,老高猝然止步。
“有狗!”
“嗚汪!”那狗喉頭嗚嗚,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大概它還沒確定是不是有陌生人來訪,要不要離開狗窩出來巡視。
蘇女範下意識抓住肖燦手臂,望他身後躲了躲。
“你怕狗?”
“幹嘛?不可以呀?”
兩人這一交談,狗叫聲大作,向三人迅靠近。
蘇女範嚇得直跺腳“哎呀,來了來了!怎麼辦……”
老高迅從牆邊的柴垛上抓起兩塊木頭,嚴陣以待。
“這不是暴露了嗎?有狗他們也不說一聲!”
肖燦見事不宜遲,掙脫蘇女範的拉扯,越過老高,飛向狗叫聲迎去。
剛轉過牆角,就見一隻黑白毛色的大土狗飛撲過來。
他猛出一拳,直擊土狗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