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想起老陳昨天的交代,已經是晚上八點後的事情。
而那時離肖燦上臺只剩下半小時。
他立刻撥通了老陳的電話。沒有人接。他還想再撥白總的電話,可是又怕打擾他休息。
最後他決定直接去歡跳kTV,就算錄影機已經被老陳拿走,他再去問一問,也於事無傷。
而如果相反,錄影機真的被老陳遺留在那裡,刀疤卻沒有盡到託付之責,一定會被老陳數落的。
“你好,我是昨天3o8包廂的客人,我們有一個錄影機落在包廂了,請問你們有沒有看見?”刀疤走到前臺,以少有的禮貌問。
“有啊有啊,你看是這個嗎?”前臺服務員很熱情地開啟抽屜,拿出一個銀色微型錄影機遞給他。
……
天地良心,刀疤拿到錄影機之後,真的一眼也沒有看!
時間實在太過匆忙,他心裡又裝著別的事情……最關鍵的是,錄影機昨晚錄了一夜,早就沒電自動關機了。
回到藍調酒吧,正好趕上肖燦的樂隊在臺上唱到一歌的高.潮部分。
“謝天謝地,總算沒有錯過時機!”刀疤慶幸地想。
不到一分鐘之後,電視螢幕上有了畫面。
六個異常美麗的女孩和六隻野獸……不是,是六個男人,同處在一間kTV包廂裡面。起初女孩做了一系列曖昧的動作,但沒過多久就安靜下來,拿著撲克牌躲在角落鬥起了地主。
這一段可能播放出了一些問題,只有畫面沒有聲音。
“這什麼呀?”坐中的客人都在犯疑,“播這些東西給我們看幹什麼?”
“男的喝酒女的鬥地主,有什麼看頭!幹嘛不一起玩啊?”
“看見沒有,裡面有臺上的樂隊成員耶!噢不對,應該說他們整個樂隊都在,這是在向我們展示他們的生活點滴嗎?”
“不只是展示生活點滴那麼簡單吧?依我說這就是個宣傳片,為了展示樂隊潔身自好、坐懷不亂的高尚情操!”
舞臺上四人不得不注意到臺下的交頭接耳,更不得不注意電視螢幕上的畫面。
剛好一歌唱完,下一還在醞釀中,洪流走到肖燦身邊,悄聲問“這就是你昨天說的,好戲還在後頭嗎?你這傢伙做事也真夠陰的,居然還給他們錄下來,而且連我們都瞞著。”
“你想多了!”肖燦哭笑不得,“我哪知道還有這一出?我又哪來的錢買錄影機?瞧你這腦子,平時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連這點事都想不通!”
“什麼?”洪流茫然,操著混沌的聲音問。
“這還不明顯嗎?”田風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了上來,“這是白總他們給我們設的局,錄影機是他們提前藏好,用來偷拍我們的。”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洪流恍然大悟都樣子,好像中學生出了考場在同學的指點下,解開了一道難度很高的附加題。“可是,我們什麼也沒幹啊,有什麼好拍的?倒是他們……”
“是啊,我們什麼也沒幹,自始至終守身如玉。”肖燦也感到迷惑,“最後出醜的是白總和老陳,他們為什麼還要把錄影拿出來播?一定是他們計劃中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正說著,臺下出一陣哄叫,其含義複雜得只能用百感交集來形容。
似驚訝,似興奮,似期待,似鄙夷,似邪惡,似正派;似魔鬼,似聖母……
肖燦四人抬眼看去,螢幕上播放的,已經是十幾個人於搖骰子唱歌跳舞之後,包廂裡只剩下兩個人的畫面。
而同時聲道也已經步入了正軌。
有動作也有配音。
動作大開大合,激烈無比,配音時而輕柔時而高亢,變化無窮。
“快關掉快關掉!”刀疤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跑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衝向控制檯,“你們是傻帽嗎?看見這樣的畫面也由它播下去?就不知道關掉!……”
隨著他的斥罵聲,螢幕一閃,瞬間變黑了。
可是觀眾的情緒久久不能平復。
所以當晚上十一點多,白總和老陳相繼出現在藍調酒吧時,他們當之無愧地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