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拿到了通行符?!”靳羽臉色一滯,瞬間又笑了起來,“恭喜——恭喜——”
看著他的笑容,夜瑤更加難過了。即便他知道面對的是自己,心中依然如刀攪一般的痛吧。
因為她……正是如此。
“上一次有弟子直升玉虛峰,還是三千多年前的事。不知師弟如何得此殊榮?”靳羽似是不經意地問。
雷兆眉頭微蹙,思量著回答道“七十多年前,他誅殺了一隻混入聖山的妖孽。當時受了重傷,失去了那段記憶。各位上師論起功德,一致認為他有資格被推舉直升地階。”
他含糊其辭,夜瑤和靳羽心中卻如明鏡一般。
“師尊,弟子何德何能。何況自己也不記得了。這種機會,還是留給別人吧。”夜瑤吞吞吐吐地說。
“你這小子——”
雷兆順手給了她一個爆慄,“你不要,有的是人爭!直升天階,多大的殊榮……就連看起來與世無爭的溫溪,都以她徒弟處置過妖孽屍為由,搶著要跟你比照著請功呢!”
“6箕?”
“6箕——”
夜瑤和靳羽同時瞪大了眼睛。
“她怎麼處理的?!”夜瑤驚聲問。
忽然回憶起徒弟當年失魂落魄、一心求死的樣子,雷兆上師立刻警醒。
他手一攤說“當年你傷得很重,為師忙著照顧你,也不清楚處置的細節。”便不再多言了。
夜瑤心頭一緊,瞬間從指尖涼到腦門。
“師尊……”
她還想再問,卻被靳羽橫身擋住。
“遇到這樣的大喜事,師弟怕是一時不敢相信。乍驚乍喜的,讓他自己緩一緩吧。”
雷兆認可地點點頭,瞥見榻上的狼皮,又蹙起了眉頭。
“畢蒙,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降妖時受傷了嗎?!讓為師給你看看。”
說著,便伸手來探夜瑤的天靈。
夜瑤打了一個激靈,畢蒙腦中有“御靈針”,被他探到不在了,立刻就穿幫了。
她一下子跳開,急著擺手道“沒——沒事——”
“你怎麼了?忽然這般扭捏?”雷兆狐疑地看著她。
夜瑤吞了吞口水,剛要開口。
靳羽卻搶著說“師尊,都是弟子不好,想給嫡門師弟壓壓擔子,便讓他保管狼妖的皮毛,還要他負責寫降妖卷宗。給他的壓力太大……”
“哦——”
雷兆眉梢一抬,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他拍了拍夜瑤的肩膀,又拍了拍靳羽的,“還是嫡門師兄弟之間最親厚!”
靳羽彷彿想起什麼,揚起棋盤道“聽聞您和廉厝上師又有賭局。弟子夜裡睡不著,不如演練切磋一下。”
一直愁著棋局的事,忽然現還有這麼一個得力幫手,雷兆立刻笑逐顏開。
“好——咱們到‘聽雪軒’去下——”
他轉身正欲出門,忽然又回過頭。
“畢蒙——”
夜瑤一驚,“是,師尊!”
雷兆看看靳羽,又看看他,“好好休息!”
“是!”夜瑤應道。
危機終於解除,她手心一鬆,被廊外灌入的寒風吹得涼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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