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冥川老人神色驟變，一臉懊惱地說“抵達天宮後，我派甲子護送天族九皇子回北辰宮，然後便隨恩主前往通明宮拜見天帝陛下。當時，陛下正在用膳，並有一位天妃陪侍。我並不認得她，只聽到仙娥們稱她為露華娘娘。天妃邀請恩主一同用膳，不知為何，恩主竟然答應了。如此反常，當時我就應該注意的……”

“所以說，冥王大人可能與那位天妃娘娘早有默契，特意選在那個時辰過去的！”防風陌彷彿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秘密。

冥川老人點了點頭，“若非有意為之，恩主當時一定會謝絕。身為幽冥之主，若非正式的宴請，於情於理，她都不該與天帝和后妃娘一同用膳。”

“然後呢？天帝陛下法力高強，冥王是如何得手的呢？你也出手了嗎？為什麼冥王自裁，你卻能全身而退呢？！”防風陌急吼吼地問。

“聒噪——”

冥川老人手一抬，他的嘴巴立刻緊閉，怎麼也張不開了。

“唔——唔唔——”

防風陌扭頭向夜瑤求助，卻見她又愣在原地了。

此時，夜瑤的心中一團亂麻。

玲瓏天妃帶重兵圍困了天牢，應該是有備而去，沒能抓到自己，怎麼可能放過露華和泫光？更何況，靈域裡出來的傢伙顯然很不好惹，他們姐弟應該很難脫身。

但若是露華的身份暴露了，她又怎麼可能與天帝陛下一同用膳呢？難道，魔族對天族滲透的如此厲害，已經可以在天宮隻手遮天了？！

“冥老——”

她猛然偏過頭，“露華天妃到底怎麼幫助冥王行刺天帝陛下的？可有確鑿的證據？”

冥川老人慎重地回道“天帝陛下與恩主對飲一杯之後，忽然倒地不起，看樣子像是中了毒。”

“然後呢？”夜瑤急著問。

很顯然，世間並沒有什麼毒物能夠毒死天帝陛下。就算有，也跟剛剛到來的殊焱沒有多大關係。

為什麼就連冥老也認為是她做的？其中可能有誤會，或者跟太屋氏一樣，她也被人利用了！

“然後……”冥川老人有些猶豫。

行刺天帝是大逆之舉的，哪怕他很確定，也不願意親口揭露。

“您快說啊！行刺天帝，非同小可，搞不好整個幽冥都要遭殃！”夜瑤焦急催促道。

冥川老人嘆了口氣，“當時，我就在站在殿外。聽到那位天妃說了三個字——動手吧。然後，就眼睜睜看見恩主祭出赤焰劍，刺入陛下的心頭。待我衝進去時……已經來不及了，陛下……心脈已斷，身歸混沌了。”

夜瑤目光凝重，“因為中了毒，陛下輕而易舉便被冥王殺死了。”

露華，罪魁禍果然是她！

她可以下毒限制天帝的法力，但要想殺死“神龍天主”，必須斷其心脈。

六界眾生，任何人面見天帝，都不能攜帶任何兵刃，包括神尊和各路大羅金仙。唯有冥王的赤焰劍，是“幽冥鬼火”所化，無常形，因而無法限制。

“您是怎麼脫身的？”夜瑤問。

“護殿的神將趕來的時候，分身甲子也剛好辦完差事回來。我看情勢不對，便使了個法術，讓他替代我當做刺客被擒拿。半個時辰之前，他已經在‘四部天雷’陣中化為飛灰了。”冥川老人憂心忡忡地說。

他的擔憂不無道理，天族連審都不審便將“冥老”處死，可見怒火難平。下一步，恐怕就要來幽冥興師問罪了……

“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