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曉鏡現自己嘴巴張開,卻沒有聲,
風往口腔裡面鑽,那感覺很特別,
閉嘴,
從呼吸開始,一點點找回自己的軀幹和四肢,
手把欄杆抓得緊緊的,腳完全不知道在哪裡,
安康不斷說著對自己的命令。
“前方三十米,應該是左移,保持重心穩定。”
“安康?”
“什麼?”
“不要說‘應該是’三個字,瘮得慌。”
“什麼?大聲點,聽不見。”
“算了,你注意點。”
“好的。”
眼睛是睜開的,
哪怕不看向外面,只需要抬頭低頭,就能現近身的滑翔翼,
飛了起來,
第一次天空飛行,以如此的方式,以後吹牛倒是必不可少,
先安全落地吧,
曉鏡其實聽到了安康的指令,手要拉什麼東西,身體如何用力,腳往哪裡擺放,
只不過,這才剛剛找準身體的部位,一個掛著身體的鉤子輕輕一鬆,嚇到曉鏡立馬把左腳跨到安康的身體上去,
這個動作直接引了更大的重心不穩,曉鏡不得不把整個下半身都放上去。
“曉鏡,放下來。”
“啊,要死啦……”
“你這樣,我沒法操作,放下來。”
“要斷啦,安康……”
夜風如同一塊抹布擦過臉龐。
啊……
曉鏡去洗牙的時候,嘴巴都沒有張開這麼大過,
一巴掌打過來。
“曉鏡,別喊了,別自己嚇自己。”
然後是峽谷的點點回音,幽僻而深長。
“前面,前面!”
在一無所知和恐懼的包裹下,人會不自覺地作出條件反射,曉鏡也不例外。
“別鬧,安靜,我知道,我熟,聽我的。”
安康的眼睛被風颳出了淚水,他還是堅挺地操作著滑翔翼。
“山山山山山,要撞到啦。”
無數個關鍵時刻和應激反就才成為了一個人,如果這樣說的話,一個人一旦離‘勇氣’很遠,就會離‘死去’很近。
“下次要整個夜視鏡才行,夾住就夾住,你別再亂動啊,曉鏡。”
安康不僅要控制‘翅膀’,還要安撫曉鏡。
“我手痠了。”
“你握太緊了,要像開車一樣,放鬆。”
“好酸啊。”
“我們不能按照之前的軌道行進。”
“什麼意思?安康?是不是完蛋了?”
“你別說話了。看見了,是那座山,前面右轉。”
曉鏡突然安靜下來,閉上眼睛,任憑焦躁不安蹂躪他尚有肌原蛋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