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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紀憶的身體,只是努力迎合他。

“西西……”他叫她。

她迷茫惚恍,根本不知道自己應了沒有。

身後內衣的羈絆被他開啟來,她顫了下,感覺他溫熱的手心順著後背的面板,滑到身前。細微的拉鍊摩擦聲,他將她的運動服拉鍊從內里拉下,他的視線裡能看到她的內衣已經軟軟地鬆下來,半遮掩住她隆起的胸,甚至已經能看到裡邊若隱若現的景色。

季成陽將額頭抵到她柔軟的胸口上,聽到自己輕輕籲出了一口氣。

他的胸口有沉重的撞擊感。

身體裡呼之欲出的是最原始的衝動,這種想要無限親近佔有的渴望,對於從小照顧陪伴紀憶長大的他來說始終難以啟齒,無法為繼。可紀憶並不知道,她甚至沒有意識到季成陽身體所起的變化,身體有些不像是自己的,浮出細密的薄汗。

她身上的薄汗,讓他整個人都沉入更深的慾望裡。

再下去,就真是煎熬了。

季成陽將她的衣服攏起來,轉而去用兩隻手捧住她的臉,像是要將她身體裡的所有氧氣和意識都吸走一樣,深深地和她接吻:“西西……我愛你。”

這是紀憶第一次強烈聽到自己感情被回應的聲音,這個聲音比她有勇氣,也比她更加堅定,沒有自我質疑,也不會有對未來的忐忑。她頭昏目眩,天旋地轉,渾身沒有力氣地伏在他胸口,任由他緊緊抱在懷裡。

季成陽很快坐起來,他略微仔細看了她一眼,然後,起身去廚房給她做午飯。紀憶仍舊懵懂地坐了會兒,也去找自己的拖鞋,想要跟著他去廚房。直到她彎腰時,終於清醒地意識自己的運動衣的拉鍊都被拉開來,連內衣都隨便搭在手臂上……

廚房裡,有瓷碗碰撞不鏽鋼池子的聲音。

紀憶就在嘩嘩的水聲裡,手忙腳亂地將手伸到背後,繫好自己的內衣,拉上外衣。

她不敢跟著他去廚房了,盯著自己睡了兩天的床,發了會兒呆,就趕緊去撤床單和被罩,都是自己睡過的痕跡,還因為發燒被汗浸溼過……她抱著那一堆深藍色的布,走進洗手間,塞到洗衣機裡,卻找不到洗衣粉。

只得一步三挪,挪到廚房門口,小聲問:“洗衣粉在哪兒。”

季成陽正在洗堆積兩天的鍋碗瓢盆,還有筷子,勺子,最後索性連沒用過的,櫃子裡的那些碗筷也都拿出來,他攥著洗碗布,滿手泡沫地看著她,愣了愣:“在陽臺上,”很快又打住,改口說:“應該已經用完了。”

他的短髮因為剛才湧現出的薄汗後,自己隨意胡亂擦了兩下,顯得有些亂。水池裡是放著熱水在洗碗,水汽蒸騰上來,讓他的輪廓更襯得清俊。

他看她,似乎還在思考,有什麼備用存留。

“我去買,”紀憶馬上垂了眼,視線落下一些高度,看著他的腿說,“很快就回來。”

紀憶說完,就馬不停蹄地離開了。

等季成陽聽到門被撞上的聲音時,他神情有那麼一絲的異樣。他終於想起來,家裡似乎還有未開封的洗衣液在陽臺的某個地方放著,如果再多給他一分鐘,他就應該會記起來告訴她。可惜紀憶又開始羞澀,等不到他想起這些。

季成陽抿起嘴,真的是自嘲地笑了,此時的他更像是朝氣蓬勃沉浸在初戀美好的大男孩,視線無時無刻不在跟隨紀憶,哪怕她不在自己身邊,也絲毫不影響他的腦海裡反覆都是她。

他從不認為自己會如此。

只能說過去太高估自己了。

年齡差距是個巨大的誘惑。

季成陽,你對紀憶的感情,可起源於這個誘惑?

在他眼前只有黑暗的那段日子裡,季成陽曾用最冷靜最理智的態度來審視這個問題。對於愛的命題,男人多被詬病冷血,下半身思考,抵抗不住誘惑,或者不是以感情為重心。可以說當社會從母系轉為父系社會開始,這幾千年來的漫長髮展,的確讓男人比女人更加看重感情以外的東西。

這些都客觀存在,卻不能說一個男人的心裡沒有想要無私愛護的女人。

季成陽在大學時,曾和室友客觀探討過這個問題。他曾假設了一個情景,如果你的愛人看不到光明,你是否願意將自己的雙眼,分享給她,讓她重見陽光。

當時只是無聊的假設,而很多年後過去,他回到自己的祖國,就是在絕對的黑暗裡找到了感情的答案。當他雙目不能視物,卻聽到紀憶在自己的身邊哭,在哽咽。他想到的是,如果自己真的雙目失明,甚至失去生命,那起碼讓他的小姑娘能少受一些生活磨難。

這一念過去,季成陽終於恍然,他已經回答了自己多年前提出的問題。

他正在和老天談一個條件,用他的一雙眼睛,換紀憶能在陽光下安靜成長。

雖然當初他提出的命題有些苛刻和極端,但他那個假設真正重點是:

當你從自私,開始變得無私,你就已經開始了一段真正的,也必將刻骨銘心的愛情。

不管他能否能想明白這場愛情是如何開始,但他從那天她遭遇四面楚歌,在她鑽到自己的懷抱裡尋求短暫安慰的時候,就已經能確定,自己對紀憶的感情,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