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季靠著門，抱著手看著步微蘭的背影。

東方季用隨意自然的語氣詢問，“你們的畢業作品就不能在家檢查嗎？”

他的語氣太自然了，步微蘭沒有多想，“這是畢業設計，得和導師及時溝通，應該是一定要去學校的。”她回頭，“怎麼了？”

桌上放著幾支盛開的藍色繡球，擠在一起，在小小花瓶裡營造出花團錦簇。

東方季視線落在繡球圓滾滾的腦袋上，“怕你辛苦。”

“我會小心的。”步微蘭轉回去，看著被翻找出來的畫作。最近一段時間不打理，又不懂放哪裡去了。

翻了很久才翻到了那幅秋收果子圖，步微蘭才跟著東方季下樓去吃早飯。

懷孕了，她胃口比較挑。

最近一段時間喜歡喝湯和粥，廚房給她準備了酸蘿蔔老鴨湯和一碗豬肉粥，配上各種清淡的小菜。

步微蘭端起碗，喝了一小口湯，隨口問，“公司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該鬧的還是鬧，沒有一天是安生的。”東方季想到那幫經常在會議室吵架的高管，就覺得頭疼。

步微蘭瞭解東方季，看他眉頭皺起一點，又放平。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笑了笑。

“能回到學校就那麼開心嗎？”東方季顯然誤會了。

懷著小心思的步微蘭，不想東方季知道她剛剛是在笑話他在一幫老頭中聽他們吵架，順著東方季的話，點了點頭。

東方季沒了胃口，拿著勺子攪拌著熱氣騰騰的粥。

步微蘭心裡想著畢業設計的事情，畢業設計這個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還是需要認真地對待的。

心裡有事，步微蘭就沒有對東方季的情緒那麼的敏感，直到吃完飯她才注意到，東方季好像心情不怎麼好。

“怎麼了？”步微蘭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東方季的臉，“是一會還有會嗎？”

東方季握住了步微蘭，安撫性摸了摸她的腕骨，“沒事。我送你去學校。”

車在北門停下，學校北門前圍了一圈女生。

步微蘭解開了安全帶，推開車門，一邊腳已經踩地了，她收回了腳，對東方季說，“那一會晚上見？”

“嗯。”

步微蘭下了車，從北門進了學校。

被女生包圍的人，穿過人群走向步微蘭，“師妹，等等我，我有事跟你說。”

西門震跟上來後，並沒有說要說什麼。

步微蘭跟著他走了一段路，面無表情地說，“師兄最近的支持者更多了，不過你拿我脫身，是不是有點不好？”

西門震走向左邊，把步微蘭讓到人行道里側，“有什麼不好？我們是同門師兄妹，本來就應該要互幫互助的。”

“師兄你當然覺得沒什麼不好的。她們攻擊是我。”步微蘭想到女生被愛的瘋狂，就忍不住搖了搖頭。

“你這是吃醋了？”西門震一臉瞭然，“誰叫你師兄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呢？”

一輛車開過，揚起一陣風。步微蘭在這陣風裡站定，語重心長地對西門震說，“自戀也是一種病，師兄還是早點去看心理醫生吧。”

東方季看著步微蘭走進了學校，才要叫司機開車，就看見了西門震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