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見狀心知不好,抬手一劃,手心鮮血飛出,秦雲衣全力一劍轟然而下!花向晚手上法陣同時亮出。
法陣和劍氣衝撞在一起,發出轟然巨響,花向晚被劍氣驟然震飛,她在空中一個倒翻,勉強單膝落地。
周邊塵囂瀰漫,秦雲衣提劍朝她走來,聲音帶笑:“你不是說你對少清一往情深,那現下為他引毒入體,為何又不願呢?”
“為了少清,”花向晚手觸碰在地面,血液融進去,和地面下早已準備好的法陣連結,她笑起來,“我當然是什麼都……”
“她不願。”
話沒說完,周邊突然響起一個清冷男聲。
也就是那一瞬,一把光劍從塵霧中破空而來,直襲向秦雲衣!
這光劍速度太快,秦雲衣只聽得身後疾風,驟一回頭,被光劍徑直貫穿胸前,猛地撞入大殿,狠狠釘在牆上!
她的法陣瞬間破碎,花向晚一愣,回頭就看塵囂中走來一人。
他還穿著禮服,目光落在遠處,花向晚有些詫異:“謝……”
然而對方沒有理會她,他越過她,徑直往前,走入大殿。
花向晚動作微僵,她垂眸看向地下法陣,遲疑許久,終於還是緩緩收手,站了起來。
“你還好吧?”
夢姑雲姑衝過來,扶起她小聲詢問,花向晚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雲姑見她沒有大礙,輕聲道:“長寂既然來了,進去吧。”
說著,所有人走回大殿。
剛步入殿中,花向晚一樣就掃到了秦雲衣。
她從未見過她這麼狼狽的模樣,捂著胸口冒血的傷口坐在牆角,喘息著看著進門的花向晚。
花向晚將目光從她身上掃過,站到謝長寂身後。
謝長寂蹲在歲文旁邊,將手放在歲文脈搏上。
他低著頭,朝著秦雲衣方向抬手:“解藥。”
“我哪裡來……”
“不然我拿你換血。”
聽到這話,秦雲衣面色一僵,溫容咬了咬牙,終於顧不住顏面,抬眼看向秦雲衣:“雲衣,今日之事你畢竟是為了兩宮謀劃,我可以不計較,但少清,”溫容強調,“不能出事。”
話說到這份上,秦雲衣也再無僵持餘地。
她深吸一口氣,朝著溫容笑起來:“溫姨說得是。”
說著,她踉蹌著起身,朝著溫容遞了一瓶藥,“什麼都不如少清重要,我這裡有兩顆可解百毒的丹藥,給兩位服下吧。”
“憶然。”
謝長寂出聲,提醒剛剛趕進來的江憶然,江憶然趕緊走到溫容身邊,取了另一顆藥。
溫少清和歲文吃了藥,沒一會兒,便咳嗽著醒了過來,他們還很是虛弱,但看上去已無大礙。
“上君。”
歲文咳嗽著,謝長寂按住他,搖了搖頭,低頭為他輸送靈力,恢復被毒藥傷及的靈根。
而旁邊溫少清也醒過來,他看了看周遭,抬眼觸到旁邊謝長寂,咬了咬牙,一把推開溫容,掙扎起身:“走!”
溫容一愣,隨後轉頭看向花向晚,勉強笑起來:“花少主,少清無事,我先帶他回宮。”
“溫宮主慢走。”
花向晚笑著點頭,溫容帶著人扶著溫少清往下走去,秦雲衣見狀,也笑起來,轉頭看向高處花染顏:“花宮主,晚輩也先行了。”
說著,不等花染顏回應,便自己提步,徑直往前。
花向晚看著秦雲衣和溫少清的背影,突然提聲:“溫少主,秦少主。”
溫少清和秦雲衣步子頓住,兩人回過頭,疑惑看著花向晚。
此刻大殿外許多不清楚情況來圍觀的修士聚集在兩側,議論著情況。
花向晚抬手輕拍,就聽外面傳來腳步聲。
謝長寂跟著抬眼,同溫少清秦雲衣等人一同朝著殿門外看出去,就見靈南帶了一干被鎖仙繩捆得嚴嚴實實的人上來,兩人一排跪在大殿門口。
看見門口景象,溫少清瞬間睜大眼,扭頭看向花向晚:“花向晚,你這是什麼意思。”
“二位安插在我合歡宮多年的修士,今日我一併還給二位。”
“你……”
“二位送我的大婚賀禮我收了,我以血作毯相送……”
“花向晚,”花向晚話未說完,謝長寂突然出聲,花向晚沒有回頭,聽見他在身後低低提醒,“今日你我大婚。”
大婚之日,不作殺孽。
然而花向晚聞言,彷彿未曾聽見,繼續保持著語調:“還望二位笑納。”
音落,一派修士人頭瞬間落地,謝長寂瞳孔驟縮,看著血水噴灑而出,兩排修士撲倒在地,血水蔓延而下,彷彿紅毯一般一路鋪道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