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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尋千山 第69節

這讓她有些莫名心虛緊張,突然覺得面前這人,臉不能看了,手也不能看,整個人都有些不能直視。

謝長寂察覺她身體僵硬,他抬眼看她,清潤的眼中一片平和,只問:“怎麼了?”

“哦,沒事。”

花向晚見他清朗如月的模樣,更覺得過意不去,只覺自己彷彿是那種追求小姐而不得、於是夜間幻想對方如何放蕩勾引自己的猥瑣書生,心中滿是愧疚。

她輕咳了一聲,儘量讓自己正常一點,看著旁邊在屋子裡玩球的小白,找著正常話題:“我現在沒事兒了吧?”

“嗯,”謝長寂點頭,“情況都已經穩定了。”

“那就好。”

“你這毒,”謝長寂思索著,“到底是誰下的?”

狐眠說不是自己,那自然只能是以前的毒,而且能被魔主血令激發,應當與魔主有什麼關係。

他不免有了猜測:“碧血神君對你做過什麼?”

“我……”花向晚腦子動起來。

謝長寂一看她的樣子,便知答案,點頭道:“不方便說就不用說,無需撒謊。”

“嗯。”

兩人靜默下來,謝長寂想了想,輕聲道:“睡吧。”

一聽這話,花向晚瞬間緊張起來,她捏緊被子,看謝長寂起身去淨室,忍不住開口:“那個……”

謝長寂轉過頭來,花向晚嚥了咽口水:“你要不去另外開一間房?”

謝長寂不出聲,只等她的解釋。

花向晚又道:“要沒房間的話,和雲清許擠一擠?我……”

她想著理由,隨後突然意識到,她也沒有一定要和他睡的義務。

於是她突然振作,頗為堅定:“我今晚想一個人睡!我想睡大床!”

把話說出去,她還有是有點虛,怕謝長寂繼續追問。

然而謝長寂想了想,只道:“我打坐就好,和你分開,我不放心。”

見他如此合作,花向晚舒了口氣。

打坐而已,只要別在今夜上床,她就算逃過一劫。

她趕緊點頭,立刻躺下,以免再對話尷尬:“那我睡了,你要時時刻刻盯好狐眠,絕對不能讓她跑了。”

“嗯。”

謝長寂答應她,隨後走進了淨室。

進了屋中後,他抬手朝浴桶一指,蓄了一池冰水。

夢做到一半就醒,並不是一件讓人感覺高興的事。

還好花向晚今晚提出主動分床,不然他也不清楚,自己會做些什麼。

他冰水中泡了許久,終於才起身出來,披了道袍,坐回香案,點了安眠薰香給她,便閉眼打坐起來。

她是很警覺的人,偶爾入夢還好,若經常去,她必定是會發現的。

而且……

她想要人陪,他剛好在,那是讓她高興。

若只是為了求自己高興,入夢的手段,的確下作了。

雖然如今的他,似乎也沒資格,談什麼下作不下作。

兩個人各自睡了一夜,等第二日醒來,花向晚便鎮定下來。

一個夢而已,沒有必要大驚小怪,她畢竟是一個兩百多歲經過人事的女人,做個春夢算不得什麼大事。

只是居然會夢到謝長寂,那證明現在謝長寂還是有些影響了她,她還是得稍微控制一下兩人距離。

懷揣著這個心思,等第二天早上,花向晚便時時刻刻注意著自己的行為,不像以前那樣隨意,儘量和謝長寂保持著距離。

早上一起吃飯,謝長寂想給她擦嘴,她馬上警覺,自己趕緊擦了。

等兩人一起出去,看見站在門口裝小道士上癮的薛子丹,謝長寂下意識想去拉花向晚,花向晚立刻搶過謝長寂單手抱著的小白,雙手抱著它的腋下,故作高興道:“小白,起床了!”

薛子丹看她這一驚一乍的反應,不由得轉頭看向旁邊謝長寂,有些想問他是做了什麼。

但他牢記自己現在的身份,見謝長寂看過來,恭敬道:“前輩,孤醒呢?”

“叫少君。”

謝長寂對稱呼很執著。

薛子丹一哽,憋了半天,才忍住心中抑鬱,叫了一聲:“少君。”

“我把她放了。”謝長寂聽得稱呼,終於滿意,把對花向晚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薛子丹有些懵:“放了?”

“嗯。”謝長寂說著,看了一眼正麻溜上馬車的花向晚,想了想,轉頭面對面前神色詫異的少年,勸道,“現下我們再去追她,不如你先回道宗,等我找到溯光鏡,親自給你們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