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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室 第33節

“可有回信?”溫庭姝猶豫了下,問,秋月走後,溫庭姝想了想,覺得自己那封信雖然沒有直接罵江宴,但他若領悟那層意思,定會覺得她說得太狠,溫庭姝也覺得自己做得過了些,不禁暗暗感到有些後悔。

秋月皺了下眉,回道:“奴婢只見到了他那隨從李擎,李擎說世子還不曾醒來,待他醒來,會把信轉交到世子手中。”

溫庭姝愣了片刻,臉上略浮起愁色,“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去吃午膳吧。”

秋月笑嘻嘻道:“奴婢吃了好些點心,這會兒肚子還撐著呢,不餓。”

* * *

是夜,已經敲了二更鼓,溫庭姝卸了妝準備歇下,可是她又毫無睏意,無法入睡,便坐在窗旁望月,她原本以為江宴收到那封信之後,就算不回信也會禁不住登門拜訪宋子卿,藉機尋她。

但從白天到現在,她卻未得到江宴的一點資訊,她不禁胡思亂想起來,是他沒有開啟那封信來看?還是看了之後生氣了?還是他根本沒看懂那封信的意思?

又或許,如同她昨夜她所說的那般,他千方百計地接近她,只是想要得到她的身子,享受一段露水情緣,一旦被拒絕後,便無意再與她繼續來往。

溫庭姝不想相信是最後一個原因,可是又忍不住去懷疑。

溫庭姝面色一沉,如果真是如此也好,她不必再提心吊膽與他繼續來往,溫庭姝越是往下想越是感到心灰意冷,起身準備回床安寢,卻忽然聽聞一陣敲門聲。

溫庭姝聽到敲門聲,心中不由抽緊了下,暗想,不會是江宴吧?

應該不可能,那個人怎麼會正經的敲門呢?儘管覺得不可能,她卻忍不住心生一絲莫名的期待。

“秋月,你去看看是誰在敲門。”溫庭姝佯裝平靜地說道,然後緩步走回桌旁坐下,心跳忍不住加快起來。

“小姐,姑爺來了。”

溫庭姝聽聞是宋子卿,心瞬間跌落至谷底,她忍著失落心情,起身迎了上去,對著宋子卿勉強扯出一笑,應付道:“這麼晚了,夫君還沒歇下麼?”

宋子卿清冷的目光緊盯著她的面龐,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可是不願意見我?”

溫庭姝笑容一滯,覺得宋子卿今夜似乎有些古怪,彷彿被什麼刺激到一般,“夫君怎麼如此說?妾身怎會不願意見你?”

宋子卿一直忍了幾日,這幾日她始終對自己不冷不淡,宋子卿本來覺得過幾日她便會消氣,可他忍到今日,她對他不見好轉反而更加冷淡,前幾日她還會自己去趟書房看他,或者託人去書房問問他課業和飲食等情況,今天一整日她不僅不去找她,更沒派人去,她心中可還有他這夫君?方才一見到他還露出一副失落神色,這令宋子卿有些不悅起來。

溫庭姝見他只是陰沉地盯著自己,想了想,便道:“夫君可是因為妾身今日沒有去書房的原因?”

宋子卿沒有回答她,冷著臉反問:“你可還是為了上次鯽魚的事與我置氣?”

溫庭姝神色平靜道:“夫君,那事已經過去,妾身並未將它放在心上。”

宋子卿打量著她的神色,見她不似在撒慌,猶豫片刻,還是說道:“那件事是我不對,我在此與你道歉,以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

溫庭姝沒奈何,只會回答道:“好。”

宋子卿盯著她的面龐,內心忽然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不自覺地說了句:“庭姝,不論如何,你才是我的妻子,我們會攜手走向白頭。”

溫庭姝聽聞這句表白的話語,內心湧動的不是感動,而是無力感,就像是有一雙無形之手將自己推進牢籠之中,將她死死的束縛,心升起一股無法掙脫的無力感。

在宋子卿如炬目光之下,溫庭姝只能佯裝感動的點點頭。

宋子卿目光落在她身上,天氣越來越熱,她穿得越發輕薄,只見她穿著月白色縐紗小襖,下面是一條淡粉縐紗小褲,這衣服襯得她身段纖細,亭亭玉立,宋子卿內心一動,想起來自從蘇雁兒進府之後,他便不曾再與她同床共枕過。

之前有好多次他想留宿在此,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打發,這幾日他都宿在書房,他今日去給母親問安時,母親有提過一句兒媳婦的肚子怎麼還不見有動靜。

宋子卿想到這事,目光便沉了幾分,道:“今夜我回房裡睡。”

對上宋子卿逐漸變深沉的目光,溫庭姝臉上從容之色再無法維持,心一點點往下沉去,好在宋子卿已經背過身去,沒有看到溫庭姝僵硬的神色。

溫庭姝以前還不知曉,原來與自己不愛的人同床共枕是一件飽受煎熬的事情。

溫庭姝躺上床之後,便轉身背對著宋子卿,自從蘇雁兒進府之後,她便不曾在與宋子卿同床過,她感覺很不自在,尤其是一想到宋子卿對蘇雁兒說的那番話,他說她在床上僵硬無趣,這令溫庭姝更加心生抗拒,甚至無法放鬆自己。

她感覺宋子卿朝著她貼了過來,她身子不由繃緊,他的唇壓在著她的脖子,迫切地掠奪著,讓溫庭姝內心感到十分恐慌,很想推開他。

與江宴吻她的感覺不一樣,江宴吻她時,她會感覺整個人心跳加速,渾身發軟無力,而宋子卿吻她,她會心生厭惡,而且江宴的吻總是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彷彿只要她拒絕,他便會立即離開,但宋子卿卻顯得那般理所當然,讓她不敢抗拒他。

溫庭姝整個人被他扳了過去,他想要親吻她的唇,溫庭姝連忙偏開臉,先前宋子卿從不親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她一跳。

宋子卿怔了片刻,卻也沒有執意要吻她,他伸手要解開她的衣服,溫庭姝不由得拽緊了衣襟,手輕輕顫抖。

“庭姝,母親今日問我,你的肚子怎麼還沒動靜。”宋子卿聲音有些啞。

溫庭姝聞言心口微震,隨後手不由放鬆下來,她不願意做這種事,可是這卻是她作為妻子應盡的本分,是不能夠拒絕的,“夫君……把燈滅了成麼?”

宋子卿也沒有勉強她,出去將燈滅了才回床上。

一切結束之後,宋子卿沉沉睡去,溫庭姝仍舊醒著,儘管宋子卿比之前都溫和許多,可她還是覺得很痛苦很可怕,尤其是中間宋子卿還說了一句,你怎麼越來越僵硬了,這令她幾乎羞愧欲死,更加覺得難熬。

溫庭姝穿好衣服後,躺在床上默默掉淚,她回頭看了眼宋子卿,見他睡得很沉,她終於忍不住輕手輕腳地起身,穿上外衣,拿起一盞紗燈,悄然去往梨香小院而去。

明明知曉江宴今夜不可能會來,她為何卻還要來這裡呢?

溫庭姝將紗燈放在昨夜江宴放的位置上,然後走到美人榻旁,含淚抱膝坐到上面,她回憶著昨夜與江宴的相處場景,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思念。

滿是淚痕的面頰再一次溼透,她突然有些後悔昨夜說了那般狠話,他大概是不會再見她了。

如果他此刻在的話,她真希望他能夠抱一下他,念頭一起,溫庭姝感到一陣吃驚,這大概就是他所說的想與對方親近吧?

可是昨天他問她之時,她卻回答沒有,他內心定是感到失望的。

溫庭姝不由在心中祈禱著與他心有靈犀,希望他到來,如果他來的話,她或許可以讓他得償所願。

然而溫庭姝等了很久,江宴都沒有出現,溫庭姝從一開始的期待變成中間的失落,又從失落變成最後的平靜,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臉上的淚痕已幹,她的內心已經恢復冷靜,她甚至開始嘲笑自己的不切實際,他又不是痴心人,怎麼可能會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