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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室 第54節

柯無憂笑道:“要去趙大人的府邸,給他的繼夫人看病。”

溫庭姝原本以為自己白來一趟,卻不想她竟要去趙文慧的家中,溫庭姝許久沒有去趙文慧的家中看她,如今見柯無憂要去她家,突然動了去找趙文慧的念頭,便溫婉一笑道:“柯公子,我送你一程吧。”

柯無憂受寵若驚,隨後笑嘻嘻道:“溫小姐,這怎麼好意思勞煩你,我自己走著去好了。”

溫庭姝微微一笑道:“柯公子,趙知府的女兒趙文慧是我的閨友,我正好也想去看看她。”

柯無憂卻不知曉此事,不由調侃了句,“溫小姐的閨友可真不少。”說著又笑道:“如此我便不客氣了。”

溫庭姝被她揶揄得臉微微一紅,其實她閨友一共就只有李秀英和趙文慧兩人,全都被她知曉了,溫庭姝在想,她如今與柯無憂算不算好友?兩人坐上轎子之後,溫庭姝雙手放在膝上,腰肢筆挺,她看了柯無憂一眼,禁不住小聲問:“柯公子為何一直叫我溫小姐?”

柯無憂坐姿隨性散漫,哪怕身著女裝,做得仍舊跟個大老爺們兒似的,柯無憂凝眸看她,“你不喜歡這稱呼麼?”

溫庭姝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只是覺得這稱呼太過客氣。”

柯無憂一揚眉,笑道:“我其實也覺得這稱呼太過客氣,不過見你一直沒說什麼,便以為你喜歡這個稱呼,那從今日之後,我便改口了吧,叫你姝姝可好?”

溫庭姝本以為她會說叫自己庭姝,不想竟叫她姝姝,這和江宴叫她姝兒似乎沒什麼區別,雖然覺得或許親密了些,但溫庭姝還是羞澀地點點頭,如此一來自己又多了一位閨友,溫庭姝微笑道:“那我該叫你什麼呢?”

柯無憂手搭在她的香肩上,笑嘻嘻道:“就叫我無憂好了,從今往後你便我當做你的閨友吧。”

“好的。”溫庭姝臉又是一熱,內心不禁產生一股在與她勾肩搭背,互稱好兄弟的怪異感覺。

“柯……”溫庭姝剛要叫柯公子,又急忙改口,“無憂,你以後都不打算成親麼?”雖然問這種話太過於直接,但溫庭姝覺得她應該不會生氣,溫庭姝一直覺得她一個女子女扮男裝在外邊生存不易,但她看她似乎很樂在其中,根本無所謂世俗眼光,溫庭姝其實很佩服她,她如今拿到和離書之後,感到輕鬆的同時又對未知的未來感到有些茫然和恐懼不安。

“這件事你好奇許久了吧?只是之前一直不好意思問。”柯無憂笑問。

溫庭姝靦腆一笑,不好意思般微垂下頭。

柯無憂放開她,笑道:“我如今這樣的日子很輕鬆自在,為何一定要嫁人呢?嫁了人便要侍奉夫君,侍奉公婆,將來還要教子,你不覺得成了親之後女人便成為了附屬物,凡事都是夫君孩子公婆等人為先,卻將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上,大家都是人,憑什麼呢?”

明明她的論述與世俗和她所學的禮法女誡背道而馳,溫庭姝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反而認為她說的很有道理。

溫庭姝微微一笑,“若是不成親的話,你會選擇一個男人當你的情人麼?”溫庭姝想到自己和江宴的關係,臉微紅了下,她與江宴如今應該算得上是情人關係吧。

柯無憂好笑道:“為什麼要是男人,而不能是女人麼?”在對上溫庭姝疑惑的目光時,柯無憂又若無其事的笑道:“開玩笑罷了。”

溫庭姝還在思索她先前的那句話,聽聞她後面的那句開玩笑便沒再多想。

柯無憂不願再與她討論此事,正打算轉移話題,忽然想起一事,她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姝姝,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你莫要怪我。”

溫庭姝微訝,“什麼事啊?”

柯無憂一臉慚愧道:“你與宋子卿和離一事,我不小心告訴江世子了。”

溫庭姝心口一慌,“什麼時候的事?”

柯無憂見她面色凝重,更加慚愧,“昨日你去後。”

那麼昨天晚上江宴找她時,他便知曉她和離的事,卻故意假裝不知曉,而她竟在他面前說自己沒有和離,溫庭姝心中不禁升起懊惱,也不知道惱自己說謊,還是惱江宴明明知曉卻故意不提。

想到昨夜他臨走前問自己還有沒有什麼話要對她說,應該是等著她告訴他和離的事吧?明明自己和離是靠著他給自己出的主意,自己故意瞞著他此事,他會作何感想?溫庭姝不禁有些擔心且愧疚起來。

可一想到他與桃夭夭的事,溫庭姝心口又添了堵,覺得自己沒必要對他心生愧疚,更沒必要道歉。

溫庭姝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無憂,你知道桃夭夭麼?”

柯無憂一聽這名便知不好,為何明明是江宴做錯的事,她要替他擔驚受怕呢,柯無憂尷尬地笑道:“她……不是天香院的花魁麼?怎麼了?”

溫庭姝蹙眉,“她與江宴也好過吧?”

她總算是知道了桃夭夭的存在,當初江宴那一出揮金如土在汴陽城內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就她這位藏在深閨裡的大小姐不知曉江宴和桃夭夭的事。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你怎麼不親自問一下江世子?”柯無憂也不知道江宴和桃夭夭究竟有沒有好過,這還得問當事人。

溫庭姝面有猶豫之色,“可我昨夜才問他和陸緋緋的事,若是再問,會不會讓他覺得我很小肚雞腸?明明這已經是過去的事,卻還是斤斤計較。”

柯無憂嘆氣道:“我還是先前那番話,若是在意的話便去問,一直藏在心裡,只會讓你自己難受。”

溫庭姝沉默下來,內心想的是,自己總不能將他的情人全部都問一遍,況且自己還沒打算與他成親,過問太多有些不妥。

兩人來到趙知府的宅邸,柯無憂徑自去給趙夫人看病去了,溫庭姝在丫鬟的帶領之下去了趙文慧的住處。

趙文慧住在一小院裡,臥室是平房,並列三間,正間乃是休息之所,左邊是寢屋,右邊是趙文慧的書房,正面簷下掛著一架鸚鵡,一見到溫庭姝便一板一眼的念起那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甚是逗趣。

聽到鸚鵡的叫聲,趙文慧裡面走出來,只見她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杏黃色立領中衣,下是縐紗鑲花邊褲,體態豐腴,面似銀盤,眼同水杏,眉眼天生含笑似的,是十分有福氣的面相。

“你好久沒來了。”趙文慧欣喜道。

趙文慧一來到溫庭姝面前,便牽起她的手,輕輕搖了幾下,“我可想你了呢。”

溫庭姝知曉她的性情,不由伸手颳了下她的鼻子,笑盈盈道:“都已經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

趙文慧微努了下嘴,“可別提這事,你和秀英都嫁給了世家子弟,偏偏我要嫁給商人之子,丟死人了。”說著拉著她進了屋,躺在床上,兩人喁喁細語,趙文慧只把這些日子在趙夫人和她爹那裡受的氣以及對親事的不滿盡情向溫庭姝吐露出來。

溫庭姝在她這待了兩個多時辰才離去,待回到宋府,已經是傍晚時分。

是夜,溫庭姝仍舊沒有去梨香小院,二更鼓響之後,溫庭姝便讓秋月去睡了,自己仍坐在妝臺前,溫庭姝覺得江宴今夜還會再來,溫庭姝已經想好了要與他好好談一下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總不能一直逃避下去。

溫庭姝遲疑了片刻,還是拿出江宴先前送給她的那副耳環,然後戴上,這副耳環很像她與宋子卿成親之時她帶的那副耳環,可是一隻被宋子卿拿走了,至今她都沒有問那隻耳環的去向。

溫庭姝戴好耳環,剛起身,便見窗邊閃著一抹紅影,溫庭姝被嚇了一跳,沒好氣地嗔了眼一腿曲膝,靠坐在窗上的男人,“你怎麼總是無聲無息地出現,怪嚇人的。”也不知道他坐在那裡看了她多久。

“怎麼?窗戶敞開著不就是在等我到訪?”江宴從窗上輕輕躍下來,笑著朝她走來,當看到她耳垂上戴的時他送的耳環時,江宴鳳眸微眯,忽然伸手摟住她的腰,在她耳畔親暱地說道,“你今夜真美,我簡直快要拜倒在你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