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正室 第58節

江宴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看得李擎莫名有些臉紅,只不過因為他面板黝黑,看不出來。

“下回問得詳細一些。”江宴淡淡地叮囑道。

“屬下明白了。”李擎道。

表哥麼?江宴唇邊勾起些許冷笑,還想近水樓臺先得月,痴心妄想。

江宴用完午膳,公主府便派人過來請他前去。江宴剛好無事,便去了。

江宴騎著馬去,到了公主府側門口,便有執戟的禁衛開啟門,請他入內。

到內宮的路程較遠,但因為騎馬,很快便到了,過了石拱橋,便是華麗壯美的內宮。

到了宮殿門前,江宴將韁繩丟給內監,便由宮女引著進了清河公主的寢殿。

進去時,見清河公主風情嫋娜地歪靠在榻上,正專注地閱覽著一本書,旁邊並無她的男寵。

看到他進來,清河公主盈盈一笑,放下書,伸手招他,“寶寶,快到娘這來,多日沒見你,娘可想死你了。”

江宴無奈一笑,走上前坐在榻上,挑眉笑道:“許久不見母親這般修身養性了。”

清河公主知曉他在調侃自己,不由嗔了他一眼,“你收拾些東西,明日便要動身進京了。”

每年大概這個時候清河公主都會進京一趟,然後與皇帝一同過中秋佳節。

當年先帝猝然駕崩,清河公主一母同胞的弟弟受遺詔登基為帝,改年號孝文,清河公主與孝文帝關係甚好,當年孝文帝能鞏固皇位,清河公主出了不少力。朝局穩定下來之後,清河公主卻與孝文帝發生齟齬,孝文帝一怒之下,下旨令清河公主離京回到自己封地,無旨不得再入京,而就在次年,他們兩人便重歸於好,但清河公主卻始終不肯再進京居住,這是眾所周知之事,但這其中另有著不為人知的機密。先帝在位時,為防禦外敵,封諸子為藩王,而藩王手握兵權,坐鎮一方,其中晉王乃諸王之首,實力雖是強悍,自先帝駕崩,晉王便對京都的方向虎視眈眈,取代之心蠢蠢欲動。孝文帝最信任的人便是他這位姐姐清河公主,恰好清河公主的封地恰好離晉王的封地最近,所以兩人假裝爭吵,讓清河公主迴歸封地,監視晉王,掌控他的一舉一動,並令他心生忌憚,不敢輕舉妄動。這麼多年來,晉王那邊始終未露出反骨。

當年清河公主並未告知定北侯她與皇帝的計劃,反而勸他迴歸戰場,為國效力,然而定北侯卻看穿這對姐弟的計劃,雖然不愛她,但畢竟與她是夫妻,兩人有孕有一子,他無法撇下她們母子不管,便放棄了重回戰場的機會,陪著清河公主到了封地。

這麼多年來,表面他們一家的生活風平浪靜,其實暗地裡清河公主遭過不少次暗殺,但清河公主皆躲了過去。清河公主不肯和定北侯住在一起,定北侯唯有在公主府安插了許多他的眼線,清河公主知曉,但為了自己的安危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定北侯還將自己手下最精銳強悍的一支隊伍也給了清河公主當守衛。

聽了清河公主的話,江宴微感詫異,“今年怎麼這般快?”

“待在這裡無趣,早些上路也好,還可以沿途停下來看看風景。”清河公主眼眸微眯,掠向他,笑道:“怎麼,捨不得你的那位小情人?”

“並沒有。”江宴語氣淡淡道,“只是母親要進京,也該提前幾天告訴我。”

清河公主臉上笑意更甚,“往年不也是這樣麼?還有當天告知當天走的,當時也不見你說什麼。”

“我並不記得此事。”江宴裝作不知曉,內心不禁有些煩躁。

清河公主又笑道:“對了,孃的兒媳呢?怎麼到現在都沒見過一點蹤影,寶寶,你別不是被人拋棄了?”

江宴沒理會她這句調侃的話,往外頭看了眼天色,修眉微不可察地擰了下,站起身道:“母親,既然明日出發,我這就回府收拾東西。”

清河公主笑了下,一揮手,“去吧。”

江宴轉身揚長而去。

* * *

是夜,溫庭姝讓秋月去睡了,溫庭姝沒有睏意,加上覺得江宴今夜會來,便沒有睡下,坐在小榻上看方瓊送給自己的畫。

柳一白的畫聞名天下,千金難求,他最擅長人物畫,尤工仕女,落筆可亂真,其畫下人物神采飛動,骨氣風神冠絕古今。

而方瓊送給自己的正是一幅仕女圖,還是真跡,溫庭姝不禁有些好奇,表哥怎麼會有柳一白的畫作?

溫庭姝正猜想著,窗戶忽然扣扣響了幾下,溫庭姝往窗戶看去,她略一沉吟,才出聲:“窗門沒閂。”

話音剛落,窗戶“呀”的一聲開啟來,江宴從視窗笑吟吟地躍進來,一邊朝她走來,一邊說道:“姝兒,我有提前通知你我到了,這樣你就不會生氣了吧?”

溫庭姝微微一愣,而後想起來昨夜自己讓他不要悄無聲息的出現,但她記得她是讓他敲門而不是敲窗吧,他每次從視窗進來,溫庭姝都有股在與他偷情的錯覺。

溫庭姝沒有回話,江宴走到她身旁坐下,鳳眸不經意間瞥到一旁的畫作,目光微凝,“這什麼玩意兒?”

江宴正要伸手去拿,溫庭姝卻比他先一步拿到了畫,然後小心翼翼地捲起來。

江宴看著她無比珍視那幅畫的模樣,鳳眸微冷,卻若無其事地笑問:“誰送你的畫?這般珍重,我碰都碰不得。”

溫庭姝是怕他弄壞了畫,倒不是因為誰送的所以不給他碰,“這是柳一白的畫作,你別弄壞了。”

又是柳一白?江清柔那小丫頭也很喜歡,江宴沒想到溫庭姝竟然也喜歡柳一白的畫,而他竟然一直不知曉,江宴眯了眯鳳眸,內心感到有些不爽,他竟然被那半路殺的表哥給比下去了。

江宴睨了那畫軸一眼,輕蔑地笑了笑,“不就是柳一白的畫作,改日我送你十幅八幅。”

溫庭姝指尖一頓,沒看他,“還十幅八幅,你以為這是什麼阿貓阿狗畫的?”

江宴見她一直盯著那畫,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有些鬱悶,卻笑道:“他不肯畫,我便把他綁過來,逼著他給你畫。”

溫庭姝覺得他這話頗有些幼稚,正要反駁,江宴卻突然湊過來,握住她的手,“好了,姝兒別看那畫了,看看我。”

他聲音很輕柔,還帶點乞求,“姝兒,我今夜是來向你道別的。”

第69章 姝兒,我只屬於你。

道別?

溫庭姝內心震驚了下, 第一反應是他要與自己散了,但對上江宴溫柔含情的目光,溫庭姝又覺是自己胡思亂想, 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 她佯裝不在意:“你要去哪裡?”

江宴將她手上的畫軸放到一旁, 發現她沒阻止, 仍舊看著他,不由微笑了下, “我要隨我母親進京, 每年中秋節來臨之前,她都要進京一趟。”

溫庭姝聞言心稍定, 又問:“你們要去多久?”

江宴定定地凝望著她的臉, 見她黛眉漸漸凝了愁結, 心忽然感到有些沉重, 以往與情人分別他似乎從未有過這樣的情緒。他伸出兩指輕輕替她撫平眉間褶皺,“少則兩個月,多則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