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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室 第62節

又過了半個時辰, 武安伯夫人才姍姍來遲, 她剛一跨進門檻, 香氣四溢開來,撩人心絃。

武安伯夫人很年輕, 比江宴不過大了四歲, 且生得明豔動人,身段窈窕婀娜。

她是武安伯的繼室, 武安伯死了之後她堅決不改嫁, 只守著武安伯的牌位度日, 眾人皆以為她恪守婦道, 忠貞不二,卻不知她私下十分放浪,情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換,遊蕩於各個男人之間, 且她工於心計, 從未被人發現過。

進了屋之後,武安伯夫人除去帷帽, 露出那花容月貌來, 她身上穿著不甚華貴的衣裙,臉上略施粉黛, 挽著高髻,髻上釵簪寥寥無幾,顯得清新典雅, 一眼看上去像是沒怎麼打扮,實則處處透著精細。

武安伯夫人抬眸,微微地看向榻上的男人。

修眉鳳眸,朱唇挺鼻,仍舊是那昳麗無雙的容顏以及優雅貴氣之姿,讓人禁不住心跳加速。

江宴並不起身迎接,拿著摺扇往他身旁的位置一點,含笑說道:“夫人,且坐。”

武安伯夫人款款地行到他身旁坐下,笑盈盈地睃著他,詢問道:“世子幾時來京的?妾身竟然不知曉。”

她端正地坐著,看起來就如同端莊賢淑的夫人,只是眉眼間那難以掩飾的風情出賣了她。

江宴曾為她這眉眼間的風情而心動過一段時間。

江宴知曉她早已掌握自己的行蹤,只不過在裝傻罷了,江宴微笑說道:“前幾日。”

武安伯夫人面上故意露出淡淡的不悅,嗔怪道:“既然如此,為何不讓人通知我?難不成世子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

江宴狹長的眼眸斜睨著她,輕笑出聲,“夫人不也已經有了新人?還惦記著我這舊人麼?”

武安伯夫人嬌嘆一聲,“我是一個念舊之人,你又是我的第一個情人,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我總是回憶起你我當初美好的時光。”武安伯夫人隔著小几含情脈脈地凝望著他,隨後起身,跨過阻礙坐到他的近旁,軟語嬌聲道:“世子難道不會懷念那段時光麼?”她一邊說著,一邊傾身湊近他,向他展露她那傲挺的胸脯。

江宴伸手摺扇輕抵於她的香肩之上,像是曖昧的挑逗,與此同時,那摺扇彷彿注入了強大的力量,牢牢的擋住她。

武安伯夫人卻完全近不了他的身,眼眸不禁一眯。

“怎麼辦,我不敢懷念啊。”江宴揚起一側唇角,笑得不正不經,語氣輕飄飄的:“汴陽已經有妻子等候,我若敢在外邊拈花惹草,她會殺了我的。”

武安伯夫人聞言目光微凝,隨後挺直了腰肢,沒有再試圖接近他,江宴也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摺扇。

“世子在逗妾身不成?”武安伯夫人笑睇了他一眼,道:“據妾身所知,世子並未成親吧。”

“只是早晚的問題。”江宴沒有透露太多,只是微笑說道。

武安伯夫人打量著他的神色,在猜測他是不是欺騙自己,只是因為對自己失去了興趣。

“一向肆意妄為的江世子也會怕一個女人?”武安伯夫人微微冷笑道。

江宴挑眉笑道:“夫人,你沒聽過這麼一句話?因為愛,所以才會心生畏懼。”

“世子也會愛人麼?”武安伯夫人語氣帶著些許輕蔑,隨後又盈盈笑了起來,有些不甘心地挑逗道:“長夜漫漫,世子難道不寂寞麼?”說著足尖輕踢向他的衣服下襬,緩緩伸了進去,語氣蠱惑:“不過一夜春宵,她又怎麼會知曉?”

江宴沒有推拒她,也沒有回應她,只是神情淡淡地凝望著她,笑道:我這人太過老實,她問我什麼,我就答什麼。我今夜若與你共度一夜,她來日問我,我也只能如實回答。”

武安伯夫人聞言頓覺掃興,她收回了腳,冷笑一聲,道:“世子你若是老實,這天底之下就無老實之人了。”

江宴只是漫不經心地笑了下,並沒有反駁。

武安伯夫人見狀站起身,悻悻地說道:“看來你我已非同道中人,自今夜起,便徹底散了吧。”

武安伯夫人言罷已經恢復了以往面對人端正持重的模樣,隨後拿起自己的帷帽,毫無留戀地離去。

同道中人?江宴手抵著額角思索著武安伯夫人臨去前那番話,搖頭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他從不認為自己與誰是同道中人,他所做所想全憑著心罷了。

其實正如武安伯夫人所說,就算他在京城與別的女人發生什麼,只要不告訴溫庭姝,她便什麼都不知曉,自己仍舊能夠以花言巧語矇混過去。

只是江宴覺得,自己若一直向過去那般視情愛為遊戲,或許他永遠無法得到溫庭姝的信任,令她全心全意地愛自己。

江宴想得到溫庭姝全部的愛,也願意為此付出他所能給予的一切,以及剋制自己不再風流。

* * *

京都,溫府。

溫世傑今日休沐,並未出門,正在書房內處理公事,書童捧著一封信進來,稟報道:“老爺,汴陽有信送來。”

溫世傑接過一看,便知是家書。

這封信原該前幾日便到的,只因驛夫在途中出了點岔子,耽誤了幾日功夫。

將書童揮退之後,溫世傑裁開封套,取出裡面的信,信是方夫人寫來的,當看到信上的內容時,溫世傑那端正英俊的面龐漸漸浮起怒色,看完之後,他一改儒雅風度,一拍桌案,恨恨罵道:“這個小畜生,虧老夫還以為他是克己守禮的世家子弟典範,簡直有辱禮教。”

方夫人在信中只將白雲寺宋子卿撇下溫庭姝,帶著外室逃命一事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對於溫庭姝和江宴的事隻字不提。

按照溫庭姝的說法,宋子卿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溫庭姝與人偷情,而當初看見宋子卿帶著蘇雁兒離開的和尚卻已經找到,到時宋子卿若反咬一口,便仍按照先前溫庭姝的做法來堵他們的口。但方夫人擔心溫庭姝和江宴的事被溫世傑知曉後生氣,便沒提江宴的名字。

為了增加可信度,方夫人還在信中說,救溫庭姝的是一位不知名的俠士,而那位俠士正好也救了逃跑的宋子卿和蘇雁兒,所以那名俠士知曉此事,但方夫人並未說那俠士就是江宴。

溫世傑愛女心切,不願意讓她再在宋家受苦,只是要如何與宋相提起這事,他還需要慎重的思考一番,正想著此事,書童再次進來稟報:“老爺,定北侯世子江宴求見。”

溫世傑一愣,他與江宴素未謀面,他來做什麼?

溫世傑雖沒見過江宴,但聽聞他生得昳麗冶豔,其性也隨清河公主,行事乖戾,放蕩不羈,整日流連於花街柳巷。

溫世傑平生最厭惡這等人,所以當初才拒絕了他家的求親。

溫世傑本來不願意見江宴,但想到清河公主與皇上關係甚好,不好得罪她的兒子,便只能忍著煩躁讓書童去把人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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