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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3章 三幅畫

風亦飛聽得搖頭,為了哥哥留下的武功秘籍,竟能罔顧親情,這溫汝的人品實在是差得沒法形容。

一思索,又覺不對,“前輩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的?”

火工頭陀雖然有很是八卦的屬性,但當時他又沒有參與奪經,哪能知道得這麼清楚明白。

“溫絲卷在事後道出來的。”火工頭陀“嘿嘿嘿”的笑著說道。

“他不是被打成痴呆了嗎?”風亦飛愕然。

“溫絲卷那會才十歲不到,性子卻極為隱忍,為保全自家性命,詐作痴呆,一干老江湖,居然都全被他騙了過去,這份心機俺也不得不說聲佩服,俺在那年紀,還虎了吧唧的,只會嬉戲玩鬧呢。”火工頭陀解釋道。

“他沒死?”風亦飛好奇的問道。

“沒有,如今更是溫家死字號的供奉長老,據聞他有做腦的資格,不接那位置卻是因為他不願,與他老子一般,就喜據守家中,偶有行走江湖,見過他出手的人,都已經死了,算得上是個厲害人物。”火工頭陀道。

風亦飛忍不住吐槽,“見過溫絲卷出手的都已經死了,那訊息是誰傳出來的。”

火工頭陀翻了個白眼,“死人也是會說話的,溫絲卷出來江湖上走動,總會有不開眼的得罪了他,斃於他的毒下,是誰人動的手,不言自明瞭。”

說罷,又不悅的道,“你小子別老插話,且聽俺說全了。”

“好!好!”風亦飛忙不迭點頭,立即閉嘴。

“那李吻花實則與溫家早有刻骨深仇,老字號溫家許多年前曾與飛刀幫李家結下過樑子,更將飛刀幫打得潰散,李吻花正是李家人,隱去了本來身份,接近溫蛇,為的就是獲取溫家秘技,好讓李家轉而壯大,殲滅溫家,一雪前恥。”

“而詹遠草想要山字經,卻是因為子虛門也是盤踞於嶺南,要想勝過溫家,先得要洞悉他們的絕門施毒奇術,當然要從溫蛇這溫家第一高手遺留下的寶經著手。”

“陳開懷卻是不知從哪裡知曉,山字經裡有一種用藥法門,可使人功力劇增,孫加零想奪山字經則是因為‘山東神槍會孫家’人才濟濟,精英輩出,他要出類拔萃,傲視同儕,光是學族中槍法是不夠的,要是連用毒秘法也能有涉獵,且有秘笈精研,就足以越同門了。”

“梁深仇要山字經,就是因吃過老字號高手的手段,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對溫家的毒術垂涎已久,且他還曾是李吻花的裙下之臣,只不過,到頭來,李吻花嫁給了“毒步天下”溫蛇;何大恨是李吻花的手帕交,下三濫跟老字號本就有許多共通的手段,用毒是遠不如溫家的,自然是想要獲得溫蛇的施毒絕活,說來也好玩,他們倆一個名為“深仇”,一人名為“大恨”,兩人既不分屬同一幫派,其祖上亦無特殊關係,卻恰好替兩人取了這般相呼應的名字。”

眼見火工頭陀談興大,風亦飛實是無可奈何,只得默默的在心中腹誹不休。

死人的事哪用得著去說那麼多了?

“最後一位‘三鞭道人’餘近花卻是那李吻花的情人,一個近花,一個吻花,溫蛇那老毒物死後,怕是頭都變綠了,嘿嘿嘿嘿。”火工頭陀樂不可支的直笑。

風亦飛聽出了不對的味道,難道火工頭陀還在溫蛇手底下吃過癟,還真有這可能!

笑得一陣,火工頭陀望向風亦飛,“這三鞭道人還跟你扯得上點關係。”

說完,就不再開口,凝望著風亦飛。

風亦飛也是定定的看著他。

等了一會,火工頭陀抓耳撓腮的道,“你這小子怎地不問俺是啥關係?”

“你老人家不是說讓我不要插話的嗎?”風亦飛淡定的回答道,火工頭陀這麼話癆,說了出口,肯定會說出來的,哪需要問。

“嘿呀!你這小子!存心氣俺是不是?”火工頭陀像條縫一樣的雙眼都瞪開了些,露出了渾濁黯黃的瞳仁。

“不敢!不敢!”風亦飛連忙賠笑臉,從善如流的道,“請問前輩,那三鞭道人跟我有什麼關係?”

火工頭陀神情這才和緩了下來,捻著頜下白鬚道,“聽聞他曾投入權相蔡璟門下,乃是蔡璟的親信,你這小子認了那蔡璟做叔叔,不就扯上關係了嗎?”

原來是這樣的關係啊,風亦飛無奈的直咧嘴,三鞭道人是便宜世叔的親信又關我什麼事咯。

腦海中忽而靈光一閃。

不對,還真關我的事!

“三鞭道人還活著?”

火工頭陀笑嘻嘻的道,“沒聽聞過他身死的訊息。”

風亦飛又復追問,“山字經就是在他手中?”

“對頭!”火工頭陀撫掌笑起。

那絮絮叨叨的說那麼一堆幹啥?直接總結成一句話就ok了啊,山字經在三鞭道人手裡,他是蔡璟的親信,這不就完了。

我直接就可以回京師找便宜世叔要人去!

風亦飛這念頭剛生起,又覺不對頭,火工頭陀先前可是說不知道山字經下落的。

只聽火工頭陀說道,“山字經的秘籍一出,雖各有心思,在場的人也是不敢輕易出手爭奪,唯恐遭到群起而攻之,皆耐住了性子,經過商討決定一同閱覽秘籍,看過總綱,都覺玄奧異常,這居然不是毒經,反是一門神異非常的內功心法,可其後的內容卻是讓人看得雲裡霧裡,沒一人能領悟箇中奧妙。”

“那也就是說,到現在其實都沒人練成山字經咯?”風亦飛道。

火工頭陀卻是搖頭,“不,三鞭道人練成了。”

“為什麼都看了秘籍,只有他練成了?”風亦飛頓覺奇怪。

火工頭陀沒有解答風亦飛的疑惑,徑自道,“溫蛇曾有遺言留下給李吻花,言道,這山字經記錄了他平生所學,最可怕的毒,是不必交手便能殺人,而這經中已錄有其法門,不過,若有人來爭奪,保不住秘籍棄了便是,他一生最珍惜的始終還是親手所繪的三幅畫,雖然箇中沒有武功,毒技,卻是他親手所繪,傾注了深刻的感情。”

“那三幅畫裡肯定有古怪!”風亦飛猜測道,“溫蛇臨終之前還著重說那三幅畫,絕對是有問題。”

“你小子能想得到,那些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是想到了的,在溫汝未化解匣上劇毒之前,三鞭道人幾人就已把那三幅字畫浸水、燒邊、日光照射,使出諸般辦法,卻都見不出個蹊蹺,除卻用墨奇特,怎麼折騰都不見褪色之外,並無奇異之處。”火工頭陀笑道。

“他們都這麼搞了,畫裡應該是沒有夾層的,那我估計是畫本身有問題了。”風亦飛道。

火工頭陀捻著白鬚道,“俺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特地去看過那三幅畫,但亦是看不出門道。”

“前輩你怎麼看到的?”風亦飛錯愕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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