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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解釋(一)

以往捱打,陸焉生都是認打認罰,便是片體鱗傷都不會啃聲半句,他自始至終都記著陸衷的教誨,知道陸遠是他父親,這是他頭一回憤怒到顧不得什麼雙親孝悌。

“啪”的一聲,一悶響聲音想起,陸遠隨手便拿起桌上的香爐砸在了陸焉生身上,多年的香塵飛揚而起,不少粉末都撒進了陸焉生身上的傷痕裡,鮮血混著灰,此刻落魄的猶如喪家犬。

“你這畜生,大逆不道,父親名諱也是你能喊得,王道,王道!你還愣著做什麼將許氏給我送回去,讓他們好好瞧瞧,許氏給我生了怎樣個大逆不道的畜生!”陸遠指著陸焉生咆哮道。

王管事自始至終都護著許氏的牌位,便是方才陸遠激動的拿起那香爐,揚塵的那一刻都小心護在懷裡,生怕叫落了灰,又怕叫許氏在天上瞧見陸焉生捱打,心有不忍只能背對著陸焉生,聞聲這才猛地跪在地上勸陸焉生道:“二公子,您服服軟吧,老爺這回是動真格的,抬轎的人就在門口站著,就連陵墓那處都已經有人候著了,您要是搖頭,即刻便會行動的。”

他生怕陸焉生賭氣仍舊不肯,湊上前小聲道:“二公子,咱先忍一忍吧,大公子因著您的事方才被老爺打的暈厥在地,您再不肯,夫人,夫人死後都不得安寧的。”

話音落下,卻見陸焉生手緊緊攥成一拳,隱約可見有血色話落,陸遠見他仍舊強撐,咬了咬牙道:“王道!”

見王管事不動,他自己擼起袖子上前就要搶過許氏牌位,王管事緊緊護著,幾乎祈求道:“老爺!咱再勸勸,咱再勸勸吧!”

陸遠氣道:“勸?我等得,白家等得嗎?”頓了頓好似很無奈道:“我陸遠人微言輕,什麼都需得看人臉色,若非迫不得已,誰願意讓自家兒子去別人府上當什麼贅婿,這畜生倒好,只考慮他自己,也罷,也罷,我陸遠全當沒有這個兒子,我倒是要瞧一瞧,還能為難的了的誰!”

他這話語焉不詳,卻是將矛頭直指向了白家。

陸焉生聞聲眼底皆是恨意,他恨陸遠利慾薰心,更恨白家仗勢欺人,眼見著王管事手中的牌位被搶走,陸焉生高聲呵斥一聲:“我去,我去!”

說罷便上前一把搶奪過陸遠手上的牌位,小心的又擺放回原來的位置,下一刻便沒了知覺搖搖晃晃的暈厥在地。

他暈厥前,還隱約瞧見陸遠欣喜的表情,與那讓他忽視不掉的興奮呼喊:“成了!成了,王道,你去,去將王肅找來替他瞧病,快,再過三日他們便要訂婚了,他那日必須瞧不出傷痕來!”

他隱約間又聽到:“到底是白家的老人,這法子果然有效,去,替我謝謝那人。”

下一刻陸焉生便沒了意識昏厥過去,再醒來,人便已經在去白家訂婚的路上。

他話剛落下,盛嫿不免吃了一驚,她張了張唇問道:“是我白家人的主意?”

陸焉生抬眸看向盛嫿道:“我尋遍你們白家上下,都未尋到陸遠說的那人,我原以為是李管事.....”

“不可能,李伯從不是那樣的人。”盛嫿直接打斷否認道。

陸焉生點了點頭道:“是,不是他,我後來才想明白,許根本就沒有那人,該是陸遠怕我以後成事對他怨恨,才故意將事栽贓到白家人身上。”

聞聲,盛嫿才輕鬆了口氣,只是看向陸焉生的眼裡有些複雜,那她確實不知道。

陸焉生舔了舔薄唇又道:“後來,我很慶幸自己沒能拒絕成。”

盛嫿卻是眉宇攏做一團,想起死前聽到的那句話,她緊了緊拳頭道:“陸焉生,那樁事雖非我所願,但你的磨難卻是也有我的緣故,若是那日我沒瞧見你舞劍,許,你我能各自安好,若這是你心結所在,那我確實很抱歉,但我如你所願去了,那債應當還清了,我最後確實也算還你自由了吧......”

陸焉生手一顫,眼裡忽又下起了那日的鵝毛大雪,那慘痛記憶衝撞著他,他搖頭道:“不,不是的,我那日確實錯了,我以為,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我又故意裝病壞你出人頭地的機會,還是以為我即便病了也能熬過去,你來與不來其實我都不在意,畢竟後來,你我之間也無甚話好講,只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傳來那些話,讓我外祖父知道那些惡念,我瞞的那樣辛苦,可臨到死卻什麼都叫他知道了,叫他悔的肝腸寸斷,你可知道,我將要斷氣時,外祖父花甲年歲兩鬢斑白捧著我的手一遍又一遍說他錯了,我是何感受?”

盛嫿這話說的極冷靜,卻句句刺的陸焉生脊背生寒,將他又拉進了當年,他回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問道:“什麼話?我從未讓人傳過什麼話?”

作者有話說:

陽+姨媽,有誰知道那種痛苦,真的要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