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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直通幽冥辭岸經

“若是真的莫須有,那就好了。”

這些人比君娉婷想象中更加沉得住氣,眼見著辭岸經之事在修士與江湖人的舌尖翻過來滾過去,依舊沒有新月教之中的人主動露面。

沒道理在後頭佈局的人沉不住氣,身在局中的人事不關己。

君娉婷沉下心等待了三兩日,果真摸到了一些痕跡。

並非是這些人不曾出手,只是因為不知為何,這些人難得的行事低調了起來。

她想起曾經聽說過的新月教行事的某些故事,說是雲陵之中,有對大教宗略有不滿的小官差,在夜間無意間說了一嘴大教宗的壞話,到了第二日,他頂頭上司笑著問他“對大教宗有何不滿?”小官差冷汗涔涔,不敢言語。

一路擔驚受怕回了家,丟了差事,也不敢聲張。

最後,他一臉半個月沒有出門,院子裡傳來惡臭。

有人闖入院中一看,才現,這小官差已死了半個月。

死前面色驚恐扭曲,像是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事情。

新月教行事就是如此,如同立於天上的陰雲,層層疊疊綴在頭頂,密不漏風,無處可逃,所有人都知曉新月教的威嚴與可怕,便對他們更加敬畏,不敢有絲毫怠慢。

這般行事霸道的人,到了昭國王都居然學會了夾緊尾巴,小心做人,別說讓君娉婷有些納悶,就連昭國之中其他知曉隱情的修士,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朝堂之上,也受到了這一股莫名的風氣影響,各大氏族與貴胄難免會與進入王都的江湖人有所接觸,各種訊息有的沒的都會傳進耳中。

無論信或不信,總之,既然新月教踏入王都,一定是有大事要生。

新月教作為大頡國教,神秘莫測,多的是人願意與其攀連,昭國之中信奉國教的人極少,但是,並非沒有。

哪怕是不信鬼神之說,可對於新月教的神秘與詭異手段,多數人除了敬畏之外,更多的還有討好、仰慕。

御書房中,唐昭跪倒在書桌前,低聲道“趙少衝、柳敘、趙恆瑥、祝端等人,皆與新月教之人有所聯絡。”

姜玄祁面色未變,顯然對於這樣的情況並不意外。

“新月教這些年皆在雲陵,極少出現在昭國之中,如今乍一到來,就有這麼多人紛紛示好,果真是尊榮不減。”語氣平淡說了這一句,姜玄祁讓唐昭繼續說下去。

“新月教中人似乎有意與祝玦祝大人接觸,頭先他們找了麟王殿下的侍從李墨巖,李墨巖未曾給他們好臉色。”

“如何呢?”

“祝大人態度曖昧,並未給他們一個明確的答案。”唐昭垂道,“畢竟,新月教所說的由頭,不過是讓祝大人幫個小忙,事情是小,一旦同他們牽扯上,以後再想抽身就難,祝大人相比也很清楚這一點。沒有把話尾掐死,估計也是不想拒絕得太難看。”

姜玄祁繼續聽著,等到唐昭將所有的一切說完,他才開口“繼續盯著,不要出手。”

有不懷好意的東西落到昭國,未必僅僅只是一件壞事。

他輕輕將皺起的衣袖扯開,緩緩的撫平,玄色的外袍暗紋隱現,他不知想起什麼,手指輕輕動了動。

窗外有低低的蟬鳴聲,兩個宮娥拿著長杆,在樹下捕蟬,以免蟬鳴聲打擾到陛下的休憩。

姜玄祁這些日子不曾休息過多少時間,每日睡上兩三個時辰,便會醒轉過來。

並非因為擔憂,而是,令一種情緒。

天邊霧靄沉沉,像是有一種蓄謀已久的暴雨將要落下。

在所有人看來應該愁眉不展的陛下,此刻眼角眉梢竟染上淡淡的笑意,帶著一種說不出是激動、期盼、悲傷亦或是堅韌的神情,靜靜的立於窗前。

半開的窗戶,讓他處於陰影與光明之間,俊美陰鷙的臉龐此刻宛若古畫一般,帶著一種沉沉的靜氣。

真正能夠影響一切的人,猶自安穩如山。

而處在旋渦之中的修士與江湖人,卻躁動不能自已。

每一日每一夜,每當一個時辰過去,便能夠牽動人的焦躁與急切。

就像某些人說的——“誰知道咱們在這兒等著的時候,是不是有人在尋找著辭岸經,若是被人先找到了呢?若是,被新月教的人現了呢?”

這樣的煎熬,讓王都中修士的心像是被丟進油鍋裡一樣,炸來煮去,越是等待,越是不安,非要做些什麼,才能填補他們不安的心。

這種心情並非一人獨有,當大多數人都生出這般想法的時候,自然便會引更多的衝突。

這些衝突,姜玄祁樂見其成,君娉婷亦然。

兩個人雖然未曾交談過,但是卻想到了一處。

唯一不同的是,姜玄祁在暗中不動聲色,依舊靜靜觀望。

而君娉婷,卻在煽風點火,更大限度的引起人的貪婪之心。

如玉坊中,一個年輕人揚聲說道“那時,真是危急時刻。也是因為我救了那個阿婆,阿婆才與我說了這個秘密。那辭岸經是個要命的東西,危險的很,說是會為持有者帶來不幸與磨難。”

“放屁!要是真的是要命的東西,你怎麼還在王都,還不快快逃命去?”有人一開口便是反駁的話,但是,很明顯又被她的故事吸引,不情不願道,“再說,若說危險,咱們連新月教都不怕,還能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