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月爾伽相信他的話，她不想殺他，但是，也不想死。

她來到人間，只是為了幫助族群尋找一塊可以生存的地方。

妖族的環境愈惡劣，他們已經無法在那裡生存，若是再過十多年，那裡還沒有任何改變，所有的妖族便只有死亡這一條路可走。

月爾伽為羽族尋找到了退路，她還想繼續活著，見證羽族的未來。

“我們族中有最好的醫師，等到他們到來，一定會讓你痊癒。”

“是嗎？”祖微的眼尾因為痛楚微微紅，“若是不能呢？”

“若是不能，便請您好好剋制自己了。”

祖微大笑起來，更顯得他瘋狂無比。

月爾伽說得確實是實話，既然不能，那麼唯有他自行忍耐一條路，總不能同他說“便請您殺了我吧。”這樣取信於人的虛偽之言，她說不出，也不準備說。

“月爾伽，你真的不害怕我嗎？”祖微挑起她的下頷，看著她完美無瑕的面容。

月爾伽微微動了動睫毛，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怕？我是妖，您怕我嗎？”

“我可以殺了你這隻妖。”

“您不會殺我。”

“你憑什麼這麼篤定，我不會殺你？”祖微冷笑，這樣的表情若是落到那些宮娥眼中，只怕要將她們嚇得魂不附體。

月爾伽遲疑了一會兒，說不出來。

若說是一種直覺，或是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總是顯得不夠有可信度。

祖微看著她疑惑的神情，笑了一下，拉著她站了起來。

“果真是妖，什麼也不懂。”

月爾伽下意識反駁“陛下，我懂得很多。”

“那又怎麼樣？我說你不懂，你就是不懂。”

月爾伽被他拉著下了白色高塔，往塔外走去，月光之下，一切都顯得無比美好。

走過了白玉階，月爾伽有些不願意往前。

祖微回頭，看見她蹙起的眉頭，乾淨的赤足。

“真是麻煩。”

祖微一把將月爾伽抱起，她手臂上的銀色臂環咯著他的胸膛，腿上的銀色的紋環微微泛著銀光。

“你穿得這樣清涼，不冷嗎？”

月爾伽一度以為自己要失了身，沒想到聽見這樣的問題。

她道“不冷，我是妖。”

“那你下回別帶這種東西，咯得我不舒服。”

月爾伽“這是我族的傳統。我可以自己走。”

“你可以？”

祖微一臉不相信的表情，連看見一點兒髒汙都別過臉，踩著一點兒灰塵都能皺眉，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能夠走路。

還不是得靠他。

“我在宮中這麼多年，你是我第一個見到的這麼嬌貴的人。”

月爾伽嘴唇動了動，不服氣道“我是妖。”

“哦，那你就是我見過的第一個這麼嬌貴的妖，沒人比你更嬌氣。”

月爾伽不服氣，可她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再說，他這輩子到現在，不就只見到了她這一隻妖？

罷了，不同他置氣。

祖微看她還有些不開心的樣子，指了指其中一個跪倒的宮娥道“你說，若是一塊饅頭掉在地上，被人踩了一腳，你能不能吃下？”

宮娥驚恐顫聲道“婢子能。”

“你看看。”祖微衝月爾伽揚眉。

月爾伽“這種東西，我……我從來都不吃的。”

而且，被人踩了的東西，怎麼能吃？

“你看吧，就數你最嬌氣。”

月爾伽，她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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