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好一個清君側，好一個正朝綱。”

吳佳仰天狂笑，笑的無比的恣意，笑的充滿了嘲諷。

“敢問殿下，您口中的妖孽是何人，不知可否說一說，讓卑職也長長見識？

卑職長了這麼大，還不知道所謂的妖孽是什麼樣子呢。”

靜靜的看著吳佳，周廣眼中，沒有絲毫的波瀾，乾枯的嘴唇輕啟。

“齊妃，齊婉。”

聽到周廣的話，吳佳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然，一抹恍然。

對此明顯感覺是有些意外，可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

“殿下，你真無恥。”

吳佳嗤笑著說完這句話，便跌倒在地，沒有了生息。

看著即便是死也不肯閉眼，即便是死臉上也充滿了嘲諷的吳佳，周廣默然。

一句話未說，就那麼義無反顧的踏入了天洪門。

皇宮自朱雀門出，到養心殿，需過六道城門。

天洪門，是第四道。

……

……

日上三竿。

按常理，此刻已然下朝許久，可今日，整個養心殿卻依舊是百官依在。

所有人，皆是低著頭彎著腰，不一言。

他們不知道生了什麼，可是卻明確的感覺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

從早上上朝開始，他們便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

太子不在，成陽侯不在，何文昊不在，祝滎不在，秦洪遠不在，禁軍統領趙峰不在，兵部尚書武達不在…………

從上朝開始，坐在臺上的周君青便陰沉著臉一言不，從上朝開始，整個養心殿便安靜的嚇人，從上朝開始，整個養心殿便沒有一丁點的聲響。

除了…………殿外那隱隱間傳來的廝殺聲。

這一刻，無論是知情者還是不知情者，都已然明白，天要塌了。

看著臺下皆是低頭靜默的百官，周君青面色無悲無喜，可心底，卻像是有一把小刀，正把他的心，一塊一塊的往下挖。

疼。

疼的滴血。

儘管他早就已經知道太子想要幹什麼，甚至可以說太子之所以會走到這一步，他在背後沒少出力。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的極端啊！

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的啊，你明明還有很多條路可以走的啊，你為什麼就非要走這一條死路？

我給你機會了，給了你這麼多的機會，為什麼就一定要走這一條路？

當年楚怡死的時候，自己只是有些許的惆悵，皇后死的時候，自己感覺到了解脫，伯陰侯凌子揚死的時候，自己感覺就像是扔了一個已經沒有用的垃圾。

為何…………這一次，卻如此的心痛。

直到此刻，周君青才徹底的明白，他遠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