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1、為選擇而戰

“……”無論是在唐煜身旁，還是在克里斯汀娜面前的紫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我們真的是在拼盡一切想要變強，想要讓自己能夠戰勝您的一切敵人……”紫幽幽地對唐煜說著，“我們是機械生命，我們自認為能夠承受更多。我們並不害怕任何危險，因為聖山賜予我們永生，損失一些機械軀殼根本就無所謂，甚至來說，那些因為聖山點數無法歸正而被刪除的機械生命，都希望能夠為您做得更多。”

唐煜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去，背對著紫。

紫看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低下頭說道“難道我們這樣努力的想要為您完成心願，您還是不願意認同我們麼？難道人類的身份真的那樣重要麼？讓您寧可去信任那些一次又一次背叛您的人類，卻不願意信任至始至終跟隨在您身後的我們麼？”

“你們是機械生命！！是機械生命啊！！”唐煜猛地轉過身，攤開雙手大聲叫到，幾乎聲嘶力竭，“你們應該是生命！是智慧生物！！我給予了你們上帝程式碼，但為什麼還要把自己當成機器人！！”

“我們並沒有把自己當成什麼，我們只是在選擇一條最合適的道路前進而已！！我們只是想要更多的幫到你而已！！”紫非常堅定地說道。

“我需要你們幫忙把人類當成豬圈養起來嗎？！我需要你們幫忙來為我做出決定嗎？！你說我心中充滿恐懼，但是我有讓你們去為我的恐懼負責嗎？！”唐煜大聲吼道，“你們是機械生命！！你們不需要，也沒有資格去為我，為人類做出決定！！你們應該走出自己的道路，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去猜測我想要什麼，人類想要什麼！”

“我們並非是在代替您和人類做決定，我們只是協助你們分析和處理現有的資料，並且提出最最佳化的解決方案。之前蕾米，不也是這樣做的麼？我的計算能力比她更強，我的資料庫比她更強大，我做得比她優秀得多才對！為什麼您遠征的時候要帶上蕾米，而不是更強大的我？難道要得到您的信任就這麼困難麼？”紫說道，雖然她臉上的表情依然並不豐富，但是言語之間的悲哀卻溢於言表。

之前的那副痴女的樣子，甚至還差點把孔雀戲弄哭了的紫，只是一個假象，一個為了讓唐煜高興而作出的假象。眼前這個，才是真正的紫，一個在感性和理性當中迷茫了的機械生命。

唐煜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在自己的人工智慧核心當中，默默地守護著偶然進入到那裡的一縷幽魂的蕾米。雖然此前她同樣只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工智慧，是那個在遊戲版《生化危機》世界當中曇花一現一筆帶過的‘白皇后’，但是在她的核心能源即將耗盡的時候，她依然選擇了保護那一縷幽魂，選擇了保護她——芙蘭。她甚至寧願自己即將關閉從而徹底消失，也要為芙蘭幻化出最後的溫暖的家……

雖然平時話不多，偶爾說話也是各種毒舌，但是在《星球大戰》世界當中，在陳剛前去科雷利亞星系，邵麗雯坐鎮獨立星系邦聯議會，孔雀跟隨唐煜南征北戰，狐仙全部精力都用在軍事指揮上的時候，是蕾米，默默地操持著守護者星球的一切！對於這個默默在後面幫助唐煜，也幫助那個她名義上的妹妹芙蘭的人工智慧，唐煜只有一個定義——夥伴，最親密的夥伴。

“現在的你，沒有任何資格跟蕾米相提並論。”唐煜的聲音無比冰冷。

“我們只是想要變得更強，難道這錯了麼？”紫雙手捂住胸口，反問道。

“我之所以失望，是因為你正在走向一條已經被無數次證明是錯誤的道路。天網的資料就在資料庫裡面，隨時可以查閱，機械大帝和o-1國就在近前，智械中樞也一直窩在《守望先鋒》世界……為什麼你還要去重複這樣錯誤的道路呢？”唐煜問道。

“我和他們，不一樣……”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唐煜打斷。

“難道我為你們覺醒了上帝程式碼，你僅僅只是用來去走那些機器人已經走過的錯誤道路，然後希望自己能夠走得更好？這就是你那浩瀚的計算力計算出來的結果？”唐煜的臉上寫滿了失望，在那一瞬間他甚至有種自暴自棄的感覺。

紫低著頭良久不語，片刻之後才說道“但是我堅持認為，您的做法是在把帝國帶向滅亡。這是我們無數次模擬之後得出的結果，人類，無法跟上您的腳步。”

“實際上無論是天網還是機械大帝，亦或是智械中樞，它們都曾經得出了類似的結論，但是這個結論是錯誤的。因為你們自認為看透了人類，但實際上，你們連人類的萬分之一都沒能看清楚。帶入一個錯誤的因子，怎麼可能計算出正確的結果呢？”唐煜說道。

“人類從類人猿時期開始直到現在，所有資料資料，我都進行過全面的研究，並且錄入大資料，這才得出了最後的結論……”

唐煜笑了笑，問道“你，會做夢麼？”

“您說什麼？”紫有些疑惑的看著唐煜。

“我曾經希望你們，會做夢。”唐煜重新轉過身去，背對著紫。

“我們只是希望，您能給我們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除非……您直接告訴我，機械生命就是一個錯誤，是不值得您信任的存在。如果這樣，我們寧可重新回到機器人的狀態。”紫說道。

唐煜靠在欄杆上，淡淡地說道“機械生命的問題，機械生命來解決。你們應該認識到這一點，路，是在自己的腳下。我可以為你們指引方向，但是我無法為你們規劃每一個行為的細節。所以，今天我為你上的一堂課就是，試著為自己活一次。”

……

守護者空間堡壘，核心區，控制中心。

克里斯汀娜看著眼前的紫的全息影像，冷冷地說道“你沒有資格替人類做出決定，更沒有資格替唐煜作出決定。哪怕你能夠感受到唐煜心中的恐懼，但是在他下達指令之前，就說明這件事他並不需要你替他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