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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無所歸的婚姻

太子府的婚禮十分盛大,數十里的紅妝,佈滿整個京城,她跟著國公府秦夫人一道來參加婚禮,坐在人群中,看見本場婚禮的主角,正忙著彬彬有禮的招呼依次前來的客人。依次一桌一桌的敬酒。

她感嘆這裡的食物竟如此美味,無心關注其他,卻總感覺有一道目光注視著她,她不願與關係複雜的人接觸,那慕華快到這邊的時候,她對秦夫人說去府中逛逛。

但是不到一會,她便後悔自己這個決定,太子府大的像個迷宮,繞來繞去她完全找不到出去的方向了,她在一處花園中歇下腳,四處的花香襲來。讓她心神稍微平靜了下來。

坐在岩石上,她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打算歇息一會在去外面問太子府的下人。

“泠兒?”

一道溫潤醇厚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慕容泠抬眸望去,見慕華正用深情又熾熱的目光看著她,像是蘊含了極為深刻的情感,“泠兒,你在這裡等我嗎?”

慕容泠心裡一跳,想了想,還是起身按照香兒教她的禮儀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太子殿下。”

她剛彎下腰,一雙沉穩有力的手便將她扶起,慕華的深邃的眸子裡帶著深刻的痛意。緊緊抓著慕容泠的手,“泠兒,你還在怪我嗎?你知道,我母妃不願我與你在一起。不過你放心,他日我若登上皇位,便去去過接你回來。”

慕容泠感覺她去祁國的事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但是她不願意多想,低著頭,退了一步,低聲道,“請殿下莫要再動手,今日殿下大婚,殿下理應陪在太子妃身邊。”

慕華卻又抓住了慕容泠的手,神色十分痛苦。“泠兒,你果然還在怨我,我聽手下的人說,你前幾日因為我要娶親的事自盡,差點便死了,你怎麼這麼傻,我不是與你說過,現在形勢所迫,我現在娶下她不過是權宜之計,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等我?”

又是這種虛無縹緲的承諾,慕容泠心裡冷笑,頓時厭極了這張嘴臉,甩開了慕華,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淡笑道。“殿下不必如此,你給的未來,慕容泠承受不起。他日,還是不要再有牽連吧!”

慕容泠轉身而去,絲毫不理會身後不斷傳來的呼喚聲,她其實並不想對人露出厭煩的表情,但是她不知為何,方才失了控。

兩日後,便是她出嫁的日子,國公府已經在為她準備嫁妝了,此次聯姻,關係著兩國的友誼交情,因此十分隆重,皇上下旨御賜了許多價值連城的珍貴珠寶。國公府更是早早便準備了滿滿幾箱的嫁妝,以此表明秦國對此次婚姻的重視。

但是,慕容泠的心情卻越沉重。

因為她從香兒那裡瞭解到,她未婚夫的事情。此次聯姻,慕容泠要嫁的物件,是祁國的唯一的親王,沁王墨淵,出了名的妖孽男,據說沁王不近女色,沁王府中從不僱傭侍女,凡是進了沁王府的女人,不是暴斃而亡變精神失常。沒一個能有好下場。

這沁王,是當今皇上的弟弟。據說因為其母妃生下他時正值祁國災旱,天顯異光,國師預言妖物作祟,先皇對愉妃情深,不願將其處死,卻不想祁國災旱一件接著一件,愈加兇猛。

在墨淵七歲時,愉妃被捆綁在祭天台被大火活活燒死。先皇憐憫幼子,將七歲的墨淵封為沁王,再無繼承皇位的可能。

十二歲時,新帝登基,墨淵被派到秦國為質子。按照香兒的說法,那時慕容泠九歲,便與太子慕華感情甚好,但應該也與墨淵也有過交集。

那時在秦國,墨淵的處境並不好。任意一名奴才都可以欺負他。

她覺得,那樣環境下成長的男子,心裡必定有一道堅硬的心牆,對日後與墨淵的相處,慕容泠開始擔憂。她不知道自己此去是否還有迴路。

但是,國公府上下兩百多條人命在那,秦夫人對她亦是有救命之恩,她確實沒有辦法拒絕,後續的事情,便只有再說了。

夜深,四處幽靜的只聽得見風吹的聲音,煥白的月光透過窗灑在她的臉上。她如玉般白質細嫩的手一下一下的梳著頭。凝視著鏡中的自己,陷入沉思。

第三日一大早天還沒亮,她便被喚醒梳妝打扮。

銅鏡前,下人忙前忙後的給她拿她出嫁的衣冠,大紅色的嫁衣如火,精緻的刺繡著鴛鴦圖案,沉重的鳳冠戴在她的頭上,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宮女們為她描繪精緻的妝容,一副高貴豔麗喜慶的紅妝,傾城絕豔的模樣。卻不是她喜歡的樣子。

從妝面到服飾一切準備就緒,竟也花了數個時辰。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清晨的太陽高高掛起。散著柔和的光芒。

祁國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秦國的大將軍何青親自在宮外候著她護送前行,靠前的還有數位秦國派送的將軍,以及祁國使者。何青伸手,親自送她上馬車。

慕容泠手搭上去,正準備上車。

“泠兒。”一道充滿苦澀的聲音想起。她回眸望去。是秦夫人十分不捨的望著她。眼裡皆佈滿了複雜的憐惜的情緒。

“孩子,一路保重。”

慕容泠見他們如此不捨。心裡一澀,朝他們點了點頭,一躍,上了馬車。

她坐在車上,撩起車窗。靜靜的欣賞滿街紅毯。十里紅妝,一望無際的染染紅色如同夢境一般,讓她移不開眼。

……

暮色降臨,夕陽的最後一道光束慢慢消失,迎來微涼的夜晚,從秦國到祁國,需要近半月的路程。

她貴祁國未來王妃,身份金貴,每行程一段路程何青便會安排休息的場地。

但是她也不是嬌氣之人,便吩咐一路直走,除了飯點和夜晚之時才會找個地方落腳。

已經從秦國出的第七天,她就只帶了一個丫頭香兒陪嫁,香兒隨著她一同在馬車內休息,如今已經睡著。

慕容泠打量著香兒,這丫頭平日裡不打扮看著倒是一般,只是這臉蛋長的倒是很是精緻,若是仔細打扮一番必定也是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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