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爺爺的房間，冉庚讓千葉羽把房門帶上。坐在床上，冉庚說到“你姐姐今年二十有三了，這年紀在土家寨子裡，算是大齡的姑娘了。該嫁人了。再不嫁就不好找婆家了。”

爺爺這樣一說，千葉羽才意識到姐姐原來早就是大姑娘了。在他的心裡，冉月一直沒長大的樣子。

“時間過得真快啊。姐姐要是嫁了人，以後家裡就冷清多了。”千葉羽感嘆道。

“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道理。羽兒，你拿定主意一定要出海嗎？”

“爺爺，我是一定要出海的。那是我的夢想。就算買不起大船，我就買條小船，要是小船都買不起，我就去報名做船員。我這輩子一定會努力讓大燕擁有一支強大的船隊的。”

“你要是一走，月兒也嫁了人，以後就只剩下我一個孤寡老頭子了。”冉庚老人嘆了口氣。人越上了年紀，越容易體味到孤獨。也越容易患得患失。

說得千葉羽心裡一陣泛酸。可不是嗎？姐姐一嫁，自己一走，不就剩了爺爺一個人了麼？

“爺爺，你別難過。等我完成了夢想，一定回來好好的照顧你。以後我就哪都不去了。”

“傻孩子，那時候，爺爺我早就歸西嘍。”

“不會的……”

冉庚抽了口煙，說道“羽兒，爺爺有件事和你商量。”

“爺爺，什麼事？”

“大海茫茫，危險四伏，你這一去，不知道何年何日才能回來。爺爺希望你走之前，能和月兒完婚。”

“什……麼……”千葉羽驚得目瞪口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姐弟怎麼可以完婚？

“爺爺想你在出海之前，能和月兒完婚。爺爺有這個想法，己經好些年了。把月兒交給別的人，爺爺放不下心。你和月兒的感情，爺爺看在眼裡。”

“爺爺，她是我姐姐啊，我怎麼能和姐姐完婚？”

“羽兒，爺爺雖然一直視你為己出。但是，你是四歲的時候，爺爺從外面撿回來的孩子。你們只是名義上的姐弟而己啊。”

千葉羽的腦袋嗡嗡的響，事情來得太突然，他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他的心裡，和自己的姐姐完婚，是一件心理上很難逾越的事。

“爺爺，我不能娶自己的姐姐。”

“羽兒，老實說，你是不是去外面讀書開了眼界，看不上月兒了？”冉庚老人臉色一沉。

“不是的，爺爺……我……”

“好了，你不願意，爺爺不會逼你。你終究不會是我土家寨子的人啊。從此以後，我不再是你的爺爺。”老人從床底下拖出一個箱子。裡面是千葉羽拿回來的銀子兌換的銀票“你把帶回來的錢拿走吧，去買條船，完成你出海的理想，以後不用再牽掛我們，也不要再回來。其他的事，我來應對。”

冉庚說的其他的事就是村民們一旦追問錢財的事。千葉羽沒有聽進去，他聽到爺爺要趕他走，就慌了。

“爺爺……這錢我不要……你別趕我走。我捨不得爺爺和姐姐……”

冉庚長嘆一聲，“月兒，你進來吧，別在門外躲躲藏藏了。”

房門被推開，冉月低著頭緩緩的走了進來。她的眼圈微微犯紅，顯然是哭過了“爺爺，你別趕羽兒走。從羽兒進入我們家的第一天起，我心裡就認定他是我的親弟弟了。羽兒是要做大事的人，我不能拖累他。”說完，冉月幽幽的看了千葉羽一眼。

“唉！罷了。你們下去休息吧。月兒，三天後鎮上胡大財主家要上門提親，胡大財主家的兒子長得白白淨淨，是個知書答禮的讀書人，他家家境不錯，將來你嫁過去肯定不會吃苦受累。你年紀不小了，好好的考慮一下吧。”

說罷，冉庚老人搖頭嘆道“爺爺老了，操不了幾年心了。”

“爺爺，我會好好考慮的。”

“羽兒，我們出去吧，爺爺要休息了。”月兒像兒時一樣，拉起千葉羽的手。出了門，把房門輕輕帶上。

到了樓下，冉月安慰千葉羽“羽兒，爺爺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其實爺爺是想讓你無牽無掛的去做大事。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好弟弟。不早了，我們明天還要早起去趕廟會，快去休息吧。”

千葉羽一夜未睡。第二天精神不太好，陪著冉月逛廟會一路上也是心不在焉。

倒是冉月，精心的妝扮了一番，穿著千葉羽送的洋裝長裙，勾著他的手，穿梭在廟會的人群裡。引得過來過往的人駐足打量她的裝扮。

冉月像沒事人一樣，大大方方的從眾人的視線裡穿過，一身西式襯衣和長褲的千葉羽搭配著冉月的裝扮，兩人堪稱一對時尚壁人。

年輕的男男女女對千葉羽和冉月的裝扮多數都嘖嘖稱好，不少姑娘小聲說聽說外國人結婚時就這麼穿，我結婚的時候也要買一身這樣的衣服。

上了年紀的人多數都不喜歡他們倆的裝束的，有的小聲說這衣服怪模怪模的，穿著像妖精一樣；有人說穿這身衣服簡直就是有傷風化；還有人說穿成這樣，能下地幹活嗎？能操持家務嗎？敗家呀。

直到有人指著千葉羽說他不就是打敗吳大牙和熊瞎子，救了道山縣的千葉羽嗎？

立刻引來人們膜拜的目光。有年輕人撇了一眼剛才指責千葉羽的老人穿成這樣怎麼了？哪個年輕人沒有一顆不安分、燥動的心？這叫生命力。沒有點奇思怪想，能有勇氣收復道山縣？你們有本事，你們怎麼不去打土匪，不去收復道山縣。

說得那個老人家竟然無言以對。

在眾人崇敬的目光裡，千葉羽和冉月買齊了東西，趕緊離開了廟會。實在是太多人看他們了。千葉羽挑了幾罈好酒，沒買別的。

回到家，冉月換下衣服忙裡忙外的做起飯來。千葉羽想幫忙，冉月推開他“男人是做大事的，哪有在廚房裡做飯的。”

千葉羽心情煩悶，抱著兩罈子酒去了後山。

【作者題外話】不知道大家是否支援千葉羽和冉月在一起？大家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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