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號的船弦上,一支毛茸茸的手搭了上去。
一個戴著鋼盔的猴腦袋探出頭來。見四下無人,悄悄的落在了甲板上。緊接著,又是幾隻海猴子翻越船舷。
殊不知,它們的一舉一動都沒能逃過櫻雪的眼睛。
太刀被她隨手放在了地板上。
對付海猴子,用蛟骨劍更加合適。
五隻海猴子交頭結耳嘰咕了什麼,領頭的帶著它們往船尾摸去。
公主號上,燈火通亮。
數支夜巡隊在甲板上來回的巡查。
指揮台上,老鬼抱著酒罈子坐在地板上,背靠著一根粗壯的柱子。腳邊還有一個裝滿酒的葫蘆。
老鬼是千葉羽調到公主號上來的。原因在於,衛先生判斷,海盜今夜會重點偷襲公主號。
“石滄海,石滄海,別讓我見到你。我要是見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桌子中央,躺著一個草人。草人套著一個衣服,肚子上寫著石。
這個草人是南宮飛雪讓三巴城的一個手藝人扎的。
南宮飛雪不斷的用筷子戳著草人的肚子,不停的詛咒“石滄海,本公主就要戳你,戳你,讓你混身不舒坦。讓你把本公主關起來的。”
桌上燭火跳躍,冉月小聲勸道“公主,好的不靈壞的靈。眼下正是和海盜的決戰之即,人人要直面戰火和生死,這樣詛咒不吉利。還是別戳了吧。”
“月兒,你怎麼能站在石滄海那一邊呢?你忘了他把我們關起來了?”
“不是,不是啊,公主,主要是這樣詛咒不太吉利。”
“啊,那也是他活該。不但要戳他,我還要用他送我的刀把他斬成兩斷。”南宮飛雪從身上拿出石滄海送自己的塞斯短刀,拔刀出鞘,刀刃寒氣四溢。
刀尖抵近稻草人。
“公主……不要吧?”冉月不忍直視。
“為什麼不要?哼!我和石滄海的仇,遲早要清算的。還有你的那位未婚夫大人,剛愎自用,自以為是,本公主少買了一個草人,不然也在衣服寫上千葉羽三個字。”
刀尖抵到草人的衣服,衣服瞬間被刀尖劃出一道口子。
“呼,算了,本公主是堂堂大燕國的公主,對吧。為什麼要和一個無名鼠輩計較?”
“對對對,公主,大人物都是宰相肚裡能撐船。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石滄海的嘴,從小就不把門的。大大咧咧慣了。他和冉三瓜從小就不和,從小打到大。鬧得我們寨子裡雞飛狗跳的。”
“嗯?還有這段故事?石滄海和冉三瓜經常打架?那千葉羽站哪邊?”
“他呀,哪都不沾邊。爺爺管得嚴,從小送到私塾去讀書,從先生那裡結業之後,又送到洋學堂去讀書。在寨子裡很難見到他。”
“感覺石滄海和冉三瓜的關係並不差啊。”
“他們打架是以前,不懂事的時候,誰都不服誰。後來跟著羽兒去剿滅強盜,兩人就冰釋前嫌,拳頭一直對外了。現在兩人的關係好的和親兄弟一樣。”
“這樣子?”
“公主,其實石滄海人挺好的。別看嘴上不把門,這麼大的人了沒一個正形。只要是他認定的人,他都願意兩肋插刀,不離不棄。答應別人的事,他一定會努力做到。”
“切,別把說這麼好。好像天底下就他這麼一個好男人了一樣。”
“不好,有海猴子上船了,大家小心。”甲板上傳來巡邏士兵的呼喊聲。
接著,又是一陣急促的鑼聲。
公主號的甲板上瞬間亂作一團。
“月兒,我們去看看。”
南宮飛雪的話音剛落,房門被人一腳踢開。
一隻頭戴鋼盔、身穿甲冑的海猴子出現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