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氣笑了。
這是多麼大的恩賜啊!
多少女人做夢都想要,燒香拜佛都奢求不到的呢!
合著她還要感動流涕,對他感恩戴德了?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這麼自負的男人!
頂著一張高冷淡漠的俊臉,哄起女人來,是那麼得心應手,是那麼上道,是那麼臭屁。
好吧,他確實有這樣的資本!
但是,您眼底,就不能稍微帶點笑意嗎?
這冷冰冰的口氣是怎麼回事?
您就不覺得違和嗎!?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沒好氣地捶打他結實的胸膛,“您惹臣妾哭,又來哄臣妾,您怎麼這麼討厭?實在是討厭,討厭,討厭,討厭,討厭......”
由於哭得久了,她嗓音帶有輕微沙啞,還帶有些許鼻音。
這充滿幽怨的話語,從她那張小嘴裡吐出來,莫名有些嬌嗔的意味。
而且,她的手又小又軟,打在男人身上,像彈棉花似的。
帝凌淵被她不停地捶打著胸膛,分明是不痛的,可他心口卻被捶得一震一震的。
向來堅硬似鐵的一顆心,漸漸鬆軟了下來。
少女無助的眼淚,一滴滴落在他手上,使得他一向無波無瀾的心湖,被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紋。
他垂眸看著她,無奈地嘆息一聲。
捉住她捶打他胸膛的小手,將她的小手按在他左邊心口處,“還鬧?朕要被你折磨瘋了,就不能消停一下,讓朕清淨清淨?”
“朕若瘋了,便是你希望看到的?那好,朕現在就告訴你,你的目的達到了......”
雲朵被他拍背拍得很舒適,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
而且,她鬧夠了,戲演得也差不多了。
時機已到,見男人願意哄她,還給她臺階下,也就順杆爬了。
當即將小腦袋埋進男人胸膛,吸了吸鼻子,撅著嘴道,“您才不會因臣妾瘋,您是個高冷無情又禁慾的道長,沒有什麼能左右您的,您就別來哄臣妾了,臣妾不相信......”
說著,蹭了蹭他精壯硬實的胸膛,將滿臉的淚都蹭到他身上。
帝凌淵心口一涼,才現衣裳被淚打溼了。
瞥見懷裡的少女滿臉淚痕,便抬手替她擦淚,低沉黯啞的嗓音道,“朕希望你和孩子都能安然無恙,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朕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一方有事。”
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但難得的是柔和了許多。
沒有以往那麼冷,沒有以往那麼不近人情。
倒有幾分俠骨柔情的味道。
雲朵小腦袋埋在他胸膛,可憐地吸著鼻子,鄙棄道,“臣妾勸您,莫要和京城裡的紈絝子弟似的,莫油嘴滑舌,莫花言巧語的了,您真的不適合這樣的人設,還是維持您那無情道長的人設比較好,比較適合您。”
紈絝子弟,油嘴滑舌,花言巧語。
這些,都是他對她說過的話。
如今,被她全數拿來回敬他了。
帝凌淵看著懷裡少女傷心落寞的樣子,覺得自己虧欠了她,無奈地搖頭,便任由她說去了,只要她開心就好。
他一面拍打她的背部,一面撫摸著她平坦如初的小肚子。
想到她肚裡有他的孩子,堅硬似鐵的一顆心,頓時軟得一塌糊塗。
只能讓著她,寵著她了。
雲朵鬧了那麼久,吼了那麼久,浪費了不少寶貴的眼淚。
這下也是真的累了,困了,沒有力氣了。
被男人拍著拍著,打起了呵欠,眼皮有點睜不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