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向來行事縝密,謀定而後動,如今阿麓既然一門心思要來文會上搞事情,時閱川自然是要知己知彼的。
他花了些時間和金錢,叫兩位聖人的貼身僕從把二人行事說了個大概,剛好提到了聖人的這個舉例……
為此,時閱川深夜被崔家人吵鬧的睡不著時,就手寫一份原模原樣的喜帖備用了。
不管怎麼看,這都是去歲左副都御史送來的請帖!
至於剩下兩張紙……剛好阿麓也睡不著,自然也要書信一封,給擾人清夢的崔家一點小問候了。
如今文會上卻沒看到崔家兄妹,白麓早已經把他們忘在腦後。。
但時閱川卻猜想,大約是錢給的夠,所以丹州崔家的人,聽說嫡少爺斷子絕孫了,也著急忙慌地趕過來了吧!
如此,文會上累了,回客棧還能有一番好戲,也不枉阿麓如此辛苦了。
而此刻已經回到客棧盤點行李的靈甲卻滿心慌張:
我錢呢?
我辣麼大一堆錢呢?
我給公子準備的、未來一個月討好的阿麓姑娘的零花錢呢?
錢去哪兒了?!!
……
總之,又準備是不會錯的。
而如今,兩位聖人看著他從袖中掏出的紅色喜帖,已然目瞪口呆!
場中諸人也早沒了動靜。
這……還真拿得出來啊?
大傢伙的眼神轉來轉去,不知為何,求學的心思雖淡了,可內心卻又有一股激盪情緒,彷彿想要立刻與人溝通,宣洩出來!
唉!
想來都怪兩位聖人,怎麼講學也講的這樣精彩呢?
良久,才聽臺上程聖人微微一笑:“小友準備充分啊!”
話題一轉,卻又道:“不過,我說的卻不是這位左副都御史陳大人,而是從三品,光祿寺卿陳大人。”
說罷又矜持地捋一捋鬍鬚:“畢竟老夫也曾在帝都求學,有一些些至交好友的。”
“是嗎?”
時閱川微笑起來,意味深長:“這回聖人不改了?確定是光祿寺卿?”
“你這話是何意!”朱聖人不開心的看著他:“我等這把年紀,莫非還會說謊不成!”
那模樣,像極了稱職的捧哏。
白麓也不甘似弱——兩個老頭子都能搞組合,她也不能叫時閱川孤軍奮戰!
於是也瞪著對方,嘲諷道:“說謊又不看年齡?萬一等會再有人說自己年老痴呆記錯了,換成什麼別的官……那這可怎麼扯的清!”
……
這話的指向太過明確了,阿麓還是太直白了。
不過,明顯是為了護著自己吧……
時閱川微笑著看著她,目光滿足極了。
“老夫都說了!就是光祿寺卿陳大人!”朱聖人仍是斬釘截鐵!
畢竟事到如今,他們已經不能回頭了,只能硬著頭皮向上!
之前說的左副都御史聽說溫文爾雅性情豁達,莫非名氣太大了?
這回換一個官,總不至於還認識吧?
光祿寺卿和左副都御史,這官職平日裡可沒什麼交集的!
時閱川嘆了口氣:“光祿寺卿今年年方三十整,乃元和七年的少年狀元,去年夏天剛升職,乃是陛下欽點。”
當年人人贊為少年英才,十六歲便是狀元之身,陛下青眼有加,明顯前途廣闊,尤其人也長的端正。
聽說光是他的婚事,帝都那些人家都扯了好多回呢!
“如今算來,光祿寺卿的女兒才不過剛過七歲生日,何來二嫁?”
“更何況,對方姓周。”
……
兩位聖人:!!!
二人對視一眼,眼中各有埋怨——這舉的什麼狗屁例子?!
然而當務之急,還得化解這一番尷尬才是!
好在臉皮不厚,成功不夠,程聖人便又繃住高階神色,儘可能輕快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