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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風蛇

白晝與黑夜交替,星輝逐漸的變得暗淡下去,天邊的那條光帶在不停地向地平線延伸,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掀開了藏藍色的輕紗,站在飛艇甲板最前端的撞角上,我閉著眼睛感受著晝夜交替時魔法元素的變化,那些魔法元素在空中匯成一條條緩緩流淌的長河。

我們的飛艇就身處

雲層之上,天邊升起一隻巨大的光輪,釋放著耀眼的光芒。

冷風吹過我的臉頰,清新而涼爽。

飛艇尾部的船長室中傳來了麥金託什船長粗狂的嗓音:“已經進入預定風帶,各單位注意,準備,揚帆,起航!”

伴隨著低沉的號角聲,接近百米長的巨大飛艇停止了下沉,八座浮空法陣上的魔晶石全部亮起,飛艇上猛地劇烈搖晃一下,隨後停穩在北風帶上,五根桅杆上的風帆緩慢地被船員們拉起,強勁的北風吹在厚實的帆布上,巨大的帆布吃滿了風力,五根高大的桅杆被颶風拉扯得“咯吱咯吱”的響,飛艇在條風帶裡,開始不斷地加速,麥金託什船長操控著船舵,開始不停地調整著飛艇行進的方向。

飛艇在一小時之前,經驗豐富的麥金託什船長終於成功的找到了北風的風層,飛艇經過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的調整,終於進入風帶,並且讓飛艇全速地向東南偏南航行。

甲板上並沒有多少船客,大家好像還沉浸在昨晚的事件中,有人在暗自慶幸自己劫後餘生,有人在悲痛中緬懷著已故去的親人,有人在抱怨著自己如何如何的倒黴,叛軍劫船行動耽誤了自己的行程,很多人都在房間裡休息,折騰了一整夜大家都沒有睡好。

莎公主和蘇菲也搬到了莫拉雅的房間裡,老朋友見面,總有一些聊不完的話題。

艾麗婭夫人離開的時候,眼神中流露出對我更多的好奇,儘管她好像有許多話要說,但是她顯然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帶著那位頭上纏著急救繃帶的可憐侍女,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轉身之際,我見她細長的眼睛裡流露出一抹嫵媚的風情,她那鮮紅的嘴唇像是含著一顆紅櫻桃,她猶豫了一下之後,從懷中摸出一張赤金的名帖,對我說:“在帝都的時候,如果閒暇之餘,可以到我家來做客,如果你對帝都不是很熟悉,請相信我,我會是最好的嚮導,我熟悉帝都每一條街巷!”

我很有禮貌的接過了她那保養得像少女一樣滑嫩的玉手遞過來的燙金名帖,收進魔法腰包裡,然後很有禮貌的對艾麗婭夫人點點頭說:“感謝您的邀請,我會去拜訪的。”

曾經聽安說過,艾麗婭姑姑嫁給了聖卡洛斯省非常有底蘊的老牌貴族豪門,只不過最近這些年才有些沒落了。

我覺得,也許我可以在艾麗婭的口中,打聽到琪格的下落。

想起那位美豔無匹,又如同虛空靜月一樣的寂寞少女,也不知道這些年,她在帝都過得怎麼樣,也許已經嫁人了吧!

……

坐在船長室裡的沙發上,喝著味道古怪的大麥酒,顯然這種淡淡的飲品,更符合我的口味,相比酸酸甜甜的金蘋果酒,我更喜歡大麥酒的麥香味,它更像是我原本那個世界裡的啤酒,酒的滋味雖然很淡,麥香的味道略重了一些,但是那些不停從杯口溢位的白色泡沫,讓我腦海中的某些記憶,一下子清晰起來。

我奇怪地問麥金託什船長:“麥金託什船長,為什麼聽到飛艇抵臨紫青山脈的邊緣會那麼吃驚,是不是在擔心什麼?”

麥金託什船長一隻手扶在船舵,身體斜倚在舵盤上,眯著眼睛看著遠處,他伸手指著幾十公里之外的那座插入雲霄的巨峰,眼中閃過一絲畏懼神色,他張開嘴許久都沒有發出聲音,好像是一下子神遊天外,過了好一會兒,他默默地吸了一口煙,將辛辣的煙霧吸進肺裡轉個圈,再吐出來。

他抬起滿是皺紋的眼瞼看了我一眼,然後才說:“我是擔心這群山中的險峰和那些可以自由飛行的魔獸,你看那裡……”

他的手中握著一隻墨綠色的菸斗,一絲青煙從菸斗上被風吹散,菸葉的香味有些刺鼻。

充滿了皺紋的大手輕輕地一揮,像是撥開了層層霧靄,而我的視線跟隨著他的手指向延伸到了遠處,看到幾十裡外如青筍一樣從厚厚的雲層中鑽出來的山峰,不解的看著麥金託什船長。

麥金託什船長慢悠悠的說:“那就是紫青山脈最東端的門戶山,進入這裡就算是,飛艇就算是進入紫青山脈了。”

我對麥金託什船長問:“我上次去紫青山城,說起來足足飛了七天時間,可現在我們僅僅是一晚上,真的就摸到紫青山脈的邊緣地帶了嗎?”

我想不通明明只需要一晚上的時間就能抵達紫青山脈的邊緣,為什麼上次去山城的時候,卻足足在飛艇上逗留了七天,才抵達紫青山城。

“呵呵,這裡是紫青山脈的最東端,從這裡到達紫青山城確實還有很遠的一段路要走,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這些駕駛飛艇的船長喜歡遵守一些古老傳統,每一條安全的航線都是經過了無數先輩們,經年累月的摸索,才總結出來的最安全的航路,對紫青山脈裡面的魔獸來說,我們才是外來的入侵者。”麥金託什船長呵呵一笑,隨口說道。

他隨後對桅杆上的那名船員招了招手,大聲的怒罵道:“小兔崽子,老子說過多少遍,下來的時候要爬軟梯,要是飛艇遭遇氣流顛簸,能把你掀到飛艇的外面,你他媽的怎麼總是拿老子的話當耳邊風?”

那位雙手正抱著主桅杆向下滑的船員嚇得縮了縮脖子,落地之後像是一隻兔子一樣鑽到甲板下面的船艙裡。

“那些叛軍就不怕死麼?”我好奇的追問。

麥金託什船長眯著眼睛說道:“他們畢竟是一群將頭顱拎在手裡的叛軍,也許他們早就已經不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