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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部落之間的恩怨

四野的蒼穹被一層淡淡的灰雲所籠罩,早晨的太陽透過雲層散發著昏黃的光芒,就像是在昏黃的羊皮紙上印著一塊兒淡淡的黃斑,整個荒原就像是一片混沌的世界。荒原上的風很大,這些風裹挾著幾公里外戈壁上的黃沙吹過來,打在人的臉上竟會有一點刺痛,被風捲起來的沙子從領口以及袖口、褲腿等等地方,灌進衣服裡,讓每個行走在荒原上的人像是從沙堆裡爬出來的沙雞,滿身都是灰撲撲的沙子。

我們和格里巴斯欽長老做了最後的告別,就帶著拉伊圖部落的獸人們繼續沿著斷裂帶向東南走下去。

庫茲騎在亞歸獸的脖子上迎頂著風沙,領著拉伊圖部落的獸人們向前走。侍女淺草用一塊兒亞麻布將他的臉包裹起來,只將眼睛露出來。我趴在亞歸獸的背上,用亞麻布將自己裹成一個小木乃伊,躺在皮鞍座裡躲避風沙的侵襲。再這樣的鬼天氣裡趕路,就連說話都不敢張大嘴巴,否則那些該死的沙子會灌進喉嚨裡。

昨天的時候,追風者冒險團團長維魯帶著成員們騎著快馬帶前面打探訊息,黃昏時分才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但他的訊息確實宛如一支強心劑,讓人精神為之一振。他們已經抵達了溺亡泊的邊緣地帶,在那並沒有發現大量的殭屍,似乎這一次屍潮已經消退了,大家聽到這個訊息都很興奮。

格日勒並沒有我想象中那樣脆弱,我看到昨天晚上,她還偷偷的躲在庫茲的懷裡抹眼淚,早上的時候已經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穿著獸皮甲頂著風沙,帶著獸女戰士們早早出發了。拉伊圖部落獸女戰士們倒是很習慣這樣的風沙天氣,她們用一條輕薄的黑色亞麻布面巾系在臉上,只穿著件無袖的皮甲和皮裙,在這樣的極端天氣裡,任憑大風中裹挾的砂礫吹打在裸露著健美的大腿和胳膊上,似乎根本感覺不大疼痛。這些獸女戰士身上幾乎都穿著簡易的皮甲皮裙,風沙吹進皮衣裡面就會順著光滑的胴體滑落,根本沾不到身上去。

反倒是我和果果姐這樣將身體完全用亞麻布包裹住的人,只要躲進皮鞍座裡躺上一小會兒,就像是被風沙掩埋了一樣,這一次我們帶的食物很充裕,又有足夠的盤羊代步,所以隊伍走得很快。我們已經越過了古魯丁鎮勢力的邊界線。

這時候,負責帶路的獸人嚮導,騎在盤羊上面,貼在庫茲的身旁。遙指著不遠處的一片廣闊的丘陵,對庫茲恭敬地說道:“庫茲大人,前面就是風車丘陵,瑪克辛酋長的班戈莊園在不太遠的地方。”

古魯丁鎮的血狼族勢力是依靠長老會將彼此聯絡在一起,整個權利的核心由各個地區血狼氏族部落的酋長和薩滿、古魯丁鎮的智者們組成,其實這是一支鬆散的聯盟,代表著血狼氏族的代酋長庫特實際的約束力並不太大,他能夠掌控的血狼族獸人只有古魯丁鎮周邊兒地區,在整個西部荒野上分佈著大大小小几十個血狼族的領主,血狼族的力量其實是分散在掌控著各個血狼族部落的大領主手中,其實這次庫特將自己的兄弟打發到血狼族版圖的邊緣地帶,也是為了能夠發展起來一批新的領主,以此削弱一下目前大領主們的實力。

以往這些領主們敬畏血狼王庫拉德的實力,一個個溫順得像一隻只綿羊,但是面對血狼族新任代酋長庫特,這些領主們就很難看到什麼好臉色了。瑪克辛就是黑牙部落的酋長,是一位小領主,他的部落只是佔據著整片的風車丘陵,面積還比不上庫茲領地東面的溺亡泊大,可是這裡屬於血狼族的腹地,平時少有徵戰和荒原強盜,這裡反倒成了富庶之地。

風車丘陵這個名字的由來,是在這片丘陵地帶的最西北角落有一處凸起的巨型山岩,其形狀酷似風車而由此得名。我們若前往溺亡泊,就一定要借道風車丘陵,否則就要花上將近半個月的時間繞路行走。之前,維魯團長他們騎快馬沿著風車丘陵的邊緣地帶走過去,對於這樣的冒險團或是獸族獵人團,很多領主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他們自由來去。

但是倘若我們這支拉伊圖部落的獸人隊伍要經過風車丘陵,不論是避免衝突,還是處於禮節,都很有必要親自拜訪一下班戈莊園裡的瑪克辛酋長,更何況他還會是庫茲的新鄰居。於是,我們更改了一下行進路線,準備拜訪一下這位黑牙部落的首領。

翠綠的草毯鋪滿了大大小小的土丘,放眼望去,還能看見土坡上長滿了開著紫花的灌木叢,就像圍在少女嬌軀上的蕾絲花邊兒的襯裙。這種橢圓形葉子的灌木上漲著一種比藍莓還小一些的酸漿果,以往這些酸漿果可以釀造一種味道有些微酸的果酒,但是在這樣的災荒年,這些灌木叢裡的酸漿果也能夠湧來充飢。我猜想這裡的獸人們的日子或許會比其他地方要好過得多吧。

仔細看著丘陵上那些灌木並沒有遭到破壞的痕跡,看起來殭屍的禍亂並沒有蔓延至這裡。

格日勒帶著一種獸女戰士在前面停下來,一支十人小隊的狼騎兵擋在她們的面前,這些狼族獸人戰士胯下竟然騎得是荒原座狼。這種坐騎在市場上很難買得到,通常大領主們之間的實力劃分,多少就跟他手中擁有多少狼騎兵來計算的。我也沒有想到這片小小的風車丘陵上的黑牙部落,居然還有實力培養狼騎兵。

我總覺得這些拉伊圖部落的獸女戰士們有點格外沉悶,對那十名穿著重鎧狼騎兵,她們的眼神裡充滿了敵意。甚至非常戒備的將手放到背後,握在那些短標槍的木柄上,就好像隨時都能引發起血鬥一樣。而那十名狼騎兵更是傲慢得連座狼都沒有下,只是不停地安撫著身下的座狼,讓它們平靜下來。

這時候,庫茲馭使亞歸獸理所當然趕到最前面。他轉身揹著風沙掀開面巾,大聲詢問我要不要下去,我連連搖頭。開什麼玩笑,這樣大的風,我在亞歸獸背上爬上爬下的有多危險,再說看著那些比獨角野牛還要大的座狼,我兩條腿就發軟,我可不想過去出醜。

他的侍女淺草隨後跟了下去,不得不說這位年輕能幹少言寡語的侍女,已經贏得了我的尊重與好感。若非有必要,她甚至可以一天都不說話,但是偏偏她做事非常周到,庫茲這樣毛毛躁躁的狼人少年,的確身邊需要有這樣一名能幹的助手。拉伊圖部落的獸女戰士們都說淺草黑鐵棍耍得非常好,可遺憾的是我始終沒有機會見識一下。

格日勒這時候轉身走了回來,她向前小跑兩步縱身一躍,輕盈地跳上亞歸獸的背上,將我身邊另一付皮鞍座裡的沙子撣掉,麻利地坐了下來,風吹開她嘴角的面巾,讓我看見她有些悶悶不樂的噘著嘴,

我在鞍座裡捲縮著身體,身體幾乎被風沙埋上了,見她這幅頹唐的樣子,就好奇地問:“你怎麼也跑回來了?”

格日勒將背後的標槍解下來,插到一旁的槍筒裡,對我翻個白眼兒說:“跟那群黑牙部落的人渣有什麼好說的?嘉,你不理他們就對了,這些黑牙部落的獸人都是一群混蛋,大混蛋!”

難得像格日勒這樣開朗的獸人姑娘心裡也出現了怨憤,我好奇地問她:“格日勒,你認識那些人呀?”

格日勒像是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我,然後理所當然地對我說:“當然啊,這裡距離溺亡泊與不算太遠,我們拉伊圖部落每次去古魯丁朝貢,總要經過這裡,幾乎每年都要跟這些混蛋打幾次交道。”

關於這一點,我倒是真的沒有想到,原來拉伊圖部落和黑牙部落已經算得上比鄰了。我好奇地問格日勒:“你幹嘛老說他們是群混蛋?你們有過節?”

“是啊!每次我們朝貢的時候,仗著他們勢大,總要刁難我們一下。”格日勒爬在亞歸獸的背上,柔韌的腰肢在皮鞍座裡詭異的打個對摺,讓她那渾圓的臀部看起來越發的豐滿,她的雙手交叉支在下巴上,很隨意地對我說。

我詫異的看著那群坐在座狼上的傢伙們,我沒有想過獸族部落之間竟然如此的不和睦,就算是同族獸人之間也有種種恩怨,這時候,我又聽見格日勒側著頭對我說道:“其實這些本來算不了什麼啦,哪個部族之間沒有摩擦?”

格日勒眼裡帶著回憶的神情,可惜那塊兒亞麻布將她的臉遮住了,她一面回憶一面對我說:“我們之間真正的衝突時在兩個月前,那時候我們領地邊緣剛剛出現沼澤殭屍的蹤跡,拉伊圖首領親自跑過來,試圖說服黑牙部落派出一些狼騎,和我們部落的戰士一起圍剿那些零散的沼澤殭屍,可沒想到被瑪克辛酋長言辭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