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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年輕世界

埃爾城的地獄犬事件讓整個城市出現了一絲陰霾,入夜之後,街上閒逛的人明顯比以往少很多,雖然沒有人因此而死去,但是那些關於地獄獵犬的傳說,讓整個城市裡的居民都人心惶惶,書店裡的一些描述地獄世界的冒險書籍最近非常暢銷,很多居民都想透過一些途徑,瞭解地獄獵犬,以便應付突發事件。

接著就有一些流言蜚語傳出來,說某某處的私人園林裡就豢養著這種兇惡的地獄生物,每個晚上都有一些掘墓者向那莊園裡送一些新的屍體,他們應該是與地獄一族相互勾結的異端分子。還有人傳言,也許是地獄魔族尋找到了新的空間節點,開闢出來新的時空門,派一些地獄獵犬先過來探路,也許不久之後,魔族的大軍將會大舉進犯北方史洛伊特省,諸如此類的傳聞真是眾說紛紜。

神廟裡的神官們最近總是在城裡出現,看起來她們也在查詢那些地獄魔族的訊息,以及異端分子聚集的窩點兒,整個埃爾城就像是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表面上雖然沒有什麼大動作,但是卻外鬆內緊,就連城門口的盤查也是格外的嚴苛。

昨天鮑比還和我悄悄的說過,埃爾城裡當權的貴族豪門,藉著這次地獄犬事件,將一些平時的政敵們狠狠地收拾了一番,他的遠房姑姑家就因此受到了牽連,可惜他根本幫不上任何的忙,現在家裡也是人人自危,擔心警衛營的那些騎士們什麼時候,會衝破他家的大門,將他的家人也抓起來。

我感嘆這也許就是政治,沒有善與惡,也沒有絕對的敵人和永遠的朋友,只有當利益衝突的時候,那些迷失在權利中的大人物,就會笑眯眯地舉起手裡的屠刀,毫不留情的斬落擋在他們身前每個人的頭顱。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樣安慰鮑比,只能陪他在操場邊緣兒單槓上呆呆的坐著,看著遠處昏黃的斜陽。

我問他:“你的水球隊最近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他有些感嘆地苦笑了一下,那張油乎乎的胖臉笑起來很像一張芝麻餅,他想想又說:“辛柳谷之行,水球隊差不多荒廢了將近一個月時間,回來隊伍差不多就算是散了,再想組織起來就更難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著安慰他:“還有我啊,如果缺人的話,還可以喊我,不過我連一場訓練都沒參加過,要是輸得太慘,你可別罵我!”

鮑比有些感動,他從懷裡摸出兩張‘水療術’魔法卷軸,眼圈有些微紅,他對我說:“你在辛柳谷送我卷軸,我都記不得有沒有跟你說一聲謝謝!”

我一拳打在他厚實的肩膀上,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銘文師嘛,繪製一張魔法卷軸很簡單!”

忽然感覺到身邊有個人,就在不遠處安靜的看著我,她的眼神就像夏夜裡清涼的微風。

鮑比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厚嘟嘟的嘴唇裂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摟著我的肩膀笑眯眯地對我悄悄說:“喂,嘉!我原以為你留下來陪我,是為了安慰我的嘛,原來是在等待佳人時候無聊,湊到我身邊打發時間……”

說著,他“哧溜”一下敏捷的滑下雙槓,向我搖了搖肥肥的手掌,揮手道別,大步向操場另一側走過去。

他最近一直在追求的學姐,正在對面的操場上,此時剛好下晚操,正坐在操場邊緣的草地上收拾行裝,鮑比就像是一隻歡快的肥鵝,拍打著自己肥碩的翅膀,向那邊一路奔跑,他也在尋找他的幸福啊!

校園裡的傍晚,有幾個高年級的學長在魔法院的操場上繞著環形跑道散步,他們似乎大聲談論著“大火球術”的魔紋法陣線型排列,大家的情緒飽滿而又熱烈,很有魔法學者對學術上的那種孜孜不倦的追求之心。

據說今年的魔法高校論壇,有位魔法學者提出:改變繪製魔紋法陣的筆順,能夠改變魔法技能的基本屬性。這個論點所有魔法師都知道,但是沒有人成功過,這位魔法學者在論壇上,就拿“大火球術”這個魔法做演示,在繪製過程中改變了一條魔法線的筆順,然後大火球竟然威力縮小了一半兒,但是射程卻提高了三分之一,讓今年的高校論壇上颳起一股“魔紋法陣改”的旋風。

一旁的單槓下面,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頑皮傢伙,在上面綁了一個簡單的鞦韆。木板製成的鞦韆上面,這時候坐著一位穿著淺綠色魔法套裙的職裝女魔法師,她嫻靜的面容下面透露著一絲野性,鳳尾一樣的眼角里微微向上挑起,抿著嘴唇,微微頷首,卻讓人不得不注意到她那尖尖的下巴很美,栗色的肌膚透著健康的光澤,黑色的長髮隨意的束在腦後,面容精緻,她正專注的看著一本魔法書,就像是四周的一切景物都與她無關,她沉醉於魔法書中。

在魔法師中,女性的人數要比男性少一些,但是就算長相平凡的女魔法師,在達到一定等級以後,也會用魔法修飾自己的容顏,讓自己看上去更順眼些,所以女魔法師中不乏美麗女人,可是長得有沒有味道,卻是與生俱來的,這沒法用魔法改變,就像此刻的女魔法師,獨自坐在單槓下面的鞦韆上,就像黑夜裡空谷中的幽蘭在悄然綻放,那美麗看在所有人的眼中,她身上的那股氣質,就像是靜夜中綻放的蘭花身上的芳香一樣,分外迷人。

那些高談闊論的高年級學長們,大概就是想要在她的面前有所表現,才會將當下最熱的話題拿出來討論,看得出他們對此下了一番苦功,應該是對“魔紋法陣改”有一定的研究,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真的學會那個攻擊距離超遠的“大火球術”。

前兩天的時候,我聽到有人說起這個訊息,還專門與耶基斯學者探討過這個問題,耶基斯學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對我說:任何魔法技能都不排除偶然性,每個魔紋法陣都非常繁複,要是想從中找尋出可以改變魔法技能基本屬性的筆順,難度不比學會一個禁咒級魔法簡單。

現在,當我再次聽見有人鄭重其事的討論著“魔紋法陣改”這一學術的時候,就會覺得他們是在浪費時間。

高德佛裡院長昨天已經在學院裡釋出了通知,介於“魔紋法陣改”這一門學術冗長生澀難懂,建議學院裡的師生不要偏重研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還是在那邊,藉著此事在高談闊論。

我可不想管他們說的是什麼,縱身從雙槓上跳下來,輕盈的身體在落地的時候進行一個深蹲,用以緩衝落下的慣性,雙手就像是兩隻翅膀一樣,在身後向兩側張開,如翅膀一樣姿勢落到地上。

抬起頭,看著坐在鞦韆上的莫拉雅兒,我慢慢走過去,就坐在她身邊的鞦韆上,緩緩地向前蕩起……

我們倆也不說話,看著黃昏裡的斜陽被天邊的彩霞慢慢吞噬,看著頭頂上的蔚藍一點點的顏色變深,看著天邊的飛鳥歸巢,它們排成整齊的一排,就在暮靄之中時隱時現,我們在等著夜幕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