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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旦馬部落的寶藏(上)

無論如何,我都沒有想到,僅僅是因為獸人戰士肯託亞多噴了幾下屍火油,讓數百隻地精戰士變成了火人,隨之演變成整個旦馬部落都被被引燃了,火勢燒得很大,將巖洞巢穴裡的地精們全部逼了出來,地精們在大火中,尋找著出口。

透過三尺厚的冰牆,只能看到洞穴另一邊火光沖天,裡面的地精從石壁洞穴中爬出來,掙扎著向洞穴出口這邊跑,不管身上著火的,還是身上沒有著火的地精們,都擁擠在一起,火勢在它們身上蔓延,那些燃燒力極強的屍火油根本就撲不滅,無論是在地上打滾,水澆,土埋多沒辦法阻止屍火油的燃燒。

洞穴裡火勢愈演愈烈,我能感受到冰牆的另一面洞穴裡,就像是一個大蒸籠,那些從洞穴深處湧出來的熱浪,使得那面冰牆在迅速的融化,我和卡蘭措帶領的獸人小隊就站在巨大冰牆之外,可以無比清晰的看到那些從洞壁村落裡逃出來的地精們,將身體貼在冰牆上,臉上露出歡愉的表情。

大多數逃出來的地精身上都帶有燒傷,但是它們好像並沒有急於砸破冰牆,只是爭先恐後地將身體貼在冰牆上,享受那片刻的清涼,看得出洞穴裡面因為火勢還在增大,溫度越來越高,我需要不停的使用“凝結”魔紋法陣,穩固面前的冰牆。

即使這樣,那面封住了整個洞口的巨大冰牆還是不斷地融化,冰水不斷地從冰牆上流淌下來,積水形成小水窪,有的地精甚至直接跳進水窪裡。冰牆附近擁擠著大量的地精,它們擠在一起堆積如山,那一張張猙獰的臉孔貼在冰牆上,面目可憎,各種形態的身體形態,一張張醜露的臉,慌張地望向冰層外面。

……

這時候,獸人戰士們終於在這時候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們靠在牆邊,一邊注意著冰牆另一面的情況,一邊在談論著剛剛的那場戰鬥,有的人在說自己如何如何的英勇,有的人則是在懊惱戰鬥中不該膽怯手軟。

這些獸人戰士都顯得很亢奮,彼此交流一下,因為大家差不多都獵殺了一些地精,那些心理由鬱結的獸人戰士就舒服了很多,有經驗的獸人戰士還會在一旁開導:別拿那些地精當獸人,它們就是一群低等生物,造糞的機器,一旦給了它們生的機會,說不定它們掉過頭來還會拿著刀劍再次殺過來,那是一群品性卑劣的被眾神遺棄的低等生物。

年輕一點的獸人戰士們,聽見這種論調,煩躁的心情就這樣平息下來。

獸人戰士們必須經過這樣的戰爭洗禮,才能不斷的成長,這群從荒原上走出來的獸人,在格林帝國,已經被困苦的生活壓彎了腰,辛柳谷的半牧半獵的生活,沒有恢復他們荒原上的野性,反而讓他們的生活變得更安逸。

這些英勇善戰的狼族獸人,只有透過更多的征戰,才能夠讓他們在戰鬥前讓拿刀的手不再顫抖,才能夠讓他們看著利斧在頭頂劈下來的瞬間不會因為恐懼而閉上眼睛,才能夠讓他們在長刀刺入敵人身體的那一刻將手腕翻攪一下,才能夠讓他們坦然無畏地面對死亡。

這支小隊中其他的獸人精神狀況還算平穩,只有獸人戰士肯託亞表情有些複雜,他揹著油箱從旦馬部落洞壁巢穴區域跑出來之後,他的眼神就變得有些發直,嘴裡總是嘟囔著什麼,精神恍惚。

大概是剛剛噴射火焰的時候,看到數百地精在火焰中掙扎的慘烈場面,內心一下子承受不了。

卡蘭措蹲在獸人戰士肯託亞的面前,雙手抱著這位樸實憨厚的獸人戰士的腦袋,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不停地用獸人語安慰他,肯託亞的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相對於那些男性獸人,獸人女戰士表現得更加冷靜,她們圍坐在一起,默默地喝著水,聊著天,儘可能的消耗掉的體力。

其中一位年紀稍大一些的獸女跑到卡蘭措的身邊,在她的耳邊耳語幾句之後,又飛快的跑開。

卡蘭措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向獸女戰士那邊招了招手。

這時候,走過來的就不再是那位年紀稍大的獸女戰士,而是一位渾身黝黑,面板帶著暗淡光澤的年輕獸女戰士,她的眼睛很大,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還對著我靦腆的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她輕輕地走到卡蘭措的身邊蹲了下來。

卡蘭措將肯託亞的頭放開,對著那位年輕的獸人女孩兒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對肯託亞耳語了幾句,老實憨厚的獸人戰士點了點頭,似乎答應了下來,隨後卡蘭措起身離開。

那位獸人女孩兒接替了卡蘭措的位置,溫柔的將獸人戰士肯託亞拉起來,然後將他身上揹著的油桶卸下來,放到一邊兒,牽著他的手,走進了黑暗地洞穴深處。

我原本想過去提醒他們一下,在這種黑暗的洞穴之中,一定要小心那些潛伏在暗處的地精巡守,可是卻被卡蘭措攔了下來,顯然她覺得我這時候過去,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我問走回來的卡蘭措:“他們幹什麼去,你怎麼不攔一下?這時候跑出去,該有多危險!”

卡蘭措卻站在我身邊,認真地看著我說:“瑪咖是去幫住肯託亞的,他的‘戰爭後遺症’很嚴重,只有女人的安撫才能讓他恢復過來,這些獸人孩子雖然終於成長起來了,但是他們都沒有經歷荒原上的嚴酷生活,心還不能像石頭一樣堅硬。”

接著,她又問好奇地我:“看到那些地精死掉,你不害怕嗎?”

“曾經在荒原上,我親手殺死過灰矮人!”我淡淡一笑,然後拍拍立在地上的修羅戰斧,對她又說:“我是埃爾城最優名氣的獵鷹,區區殺幾個地精,怎麼可能影響到我!”

聽了這句話的地精吉吉魯,身體猛然的劇烈顫抖,它捲縮在石壁陰影裡,瞪大了眼睛,看著冰壁另一面那些垂死掙扎的地精,臉色無比的複雜,臉上的表情不斷地扭曲,各種表情糾結在一起,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隻大惡魔。

卡蘭措神色複雜地對我說道:“真不知道,你的童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好像死神都靠近不了你!”

地精吉吉魯蹲在一旁,更是將身體縮得緊湊一點,將眼中的恐懼深深地埋進懷中。

……

原本是想讓這些獸人戰士恢復一下體力,然後展開新一輪地清理活動,但是異變卻在此刻發生。

冰壁另一邊的地精們開始出現了呼吸困難,幾乎所有地精面色紫青,並且一隻手摸著自己的喉嚨,不停地劇烈喘息著,有的地精將頭伸進了水窪裡,有的地精在用雙手撓著厚厚的冰層,有的地精在扒著巖壁,想要將嘴貼在巖壁的縫隙上,但是更多的地精則是在無謂的掙扎。

恐怖的窒息,終於在屍火油燃起的大火將所有氧氣吸乾之後,降臨到了這個村落裡。

隨著火勢逐漸的熄滅,滾滾的濃煙充盈著整個地精村落,原本還活蹦亂跳的地精們,只不過是在轉瞬之間,就由四處掙扎變成躺在地上抽搐,最後佝僂的身體舒展開,臉上面色反而變得平靜,像是睡著了一樣。

只不過這裡的畫風有些詭異,那些交纏在一起的地精屍體,在冰壁的另一側堆成山。

透過冰壁看到的全是一張張睡熟了的地精人的臉,一種死氣沉沉的恐怖氣氛,瀰漫在整個洞穴之中,人口數量過萬的旦馬部落就這樣成為了一個死寂之地。

那些原本上還在大聲說笑的獸人戰士們都沉默了下來,大家的心情變得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