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重重關上, 所有人的傭人都被趕了出去。
忍了一路的薄立鴻回到了自家別墅,終於將怒意徹底爆發了出來,“薄嬌!你剛剛在主宅、當著你爺爺的面講了什麼話!好好的一頓家宴, 被你攪和成什麼樣了?”
因為薄嬌在餐桌上的發言, 薄老先生被氣得心臟狂跳,很快就擺出身體不適的由頭結束了這場名義上的家宴。
除了薄立輝和薄冠成父子,其餘人全部被‘趕’出了主屋。
臨走前的薄立鴻想要表達關切, 結果薄老先生沉著臉對他說了重話、也將他“趕”了出去, 只留下薄立輝、薄冠成兩父子。
薛敏一見丈夫發飆, 立刻上來維護,“差不多得了,你剛在餐桌上怎麼不多制止兩句, 現在關起門來倒是兇得離譜!”
話雖如此, 但她心底也不贊同薄嬌在餐桌上的那番話。
輪椅聲響了起來。
骨折行動不便的薄望從一樓的遊戲廳滑行了出來, 滿臉不耐煩,“吵什麼呢?你們不是去主宅吃飯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吃什麼吃?”
薄立鴻坐在一側的沙發上,擺了擺手,“你問問你姐幹得好事!”
薄嬌完全不在意父親的怒色聲討, 還有閒情雅緻給自己倒了一杯香檳,慢悠悠地品嚐了起來。
薄望最討厭這種“不清不楚”的感覺, 皺眉催促,“媽, 你說說。”
薛敏向來是寵兒子的,見他發問, 於是將家宴上發生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艹, 什麼?”
薄望聽見薛敏的轉述, 忽然間一個激動站了起來, 又因為牽連到骨折未愈的左腿,倒回到輪椅上疼得齜牙咧嘴。
薛敏連忙穩住他,“哎喲,小心點。”
薄望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樂意地衝雙胞胎姐姐吼道,“薄嬌,你有病吧!替薄越明那狗雜種說什麼好話?我巴不得爺爺直接將那瞎子直接趕出薄家!”
“……”
被連帶著罵成“狗”的薄立鴻皺眉,語氣不善,“你說話過不過腦子?”
薛敏接話,“行了,你們父子倆別在為這事吵吵,嬌嬌這次確實做得不恰當,好好的,何必找老先生和大伯一家的不痛快?”
“要我說,冠成可比薄越明好太多,至少心裡想著小望這位弟弟,從小到大也不爭搶些什麼。”
薄望點頭,“大哥是比那瞎子好不少。”
——砰!
薄嬌用力將酒杯放下,目光從三位至親的臉上一一劃過,“爸,媽,薄望的腦子從小蠢到大就算了,你們怎麼也跟著犯糊塗!”
薄望臉色一變,“誰蠢了?”
薄嬌一個眼神,直接血脈壓制,“閉嘴!”
三人驟然被她的高聲怔住,有了短暫的失言。
薄嬌走近,再出口的話還是不帶一絲委婉,“我問你們,現在還是奶奶掌家的時候嗎?爸,大伯和你之間,你敢肯定爺爺就沒有一點兒偏心?”
“……”
薄立鴻臉色微變。
比起新時代、事業型女性的薄老夫人,入贅進門的薄老先生才是骨子裡相對迂腐的那一類人。即便同樣都是兒子,對方也更偏向“長子”薄立輝。
只是以往是薄老夫人當家作主,薄老先生的偏心不敢放在在明面上。
可自從薄老夫人生病住院後,原本橫在家中的天秤是慢慢傾斜了。
薄嬌從他的沉默中明白了答案,繼續逼問,“我再問你們,按照目前這個趨勢下去,繼續過個十年八年,薄家又該輪到誰掌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