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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強薇的謊言

“我只想救他。”她喘息一般說道。

“你還告訴過別人嗎?”

她搖頭。

“假如,我是說假如……我無法證明他不是兇手,怎麼辦?”

“那麼,我想我不會讓他一個人上路的。他是為我做的這一切。我會陪他。”她用紙巾抹去眼角即將掉下來的一顆淚,擠出一個笑容道,“聽說人的靈魂會飛,那時候,他應該已經自由了吧,他可以來找我了。”

“你當時就是站在這兒?”司徒雲康站在陳奇家的陽臺向外眺望,從他所在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李繼文家的盥洗室。

“是的。就是這兒。”強薇已經恢復了平靜,她給他倒來一杯茶,並指指陽臺上的一把靠背椅子,“他平時總坐在這裡喝茶的。我就是躲在這把椅子裡面朝那邊看的,所以我能看見他,他看不見我。”

“當時大概幾點?”司徒雲康瞥了一眼身邊的這把椅子,問道。

“10點半左右。”

“除了看見他爬下去,你還看見什麼?”

她搖搖頭。

“我當時心很慌,馬上就回屋子裡來了。”

“那麼,他什麼時候回家的?”

她想了想道:

“大概又過了幾分鐘,他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是泥,腿上還在流血,他說是在外面摔了一跤,可我知道他是掉在下面的園子裡了,那個園子裡種了很多月季花。”

“你沒跟他挑明?”

“一開始我沒有。不曉得為什麼,我就是不想提,他也沒跟我說實話。但是第二天李繼文被發現後,他就向我坦白說,是他乾的,我勸他走,但他就是不聽我的。”她一邊說,一邊順手把床上的一件白襯衣收到了衣櫃裡。

司徒雲康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心想她對這間屋子裡的一切都很熟悉,說明她一定經常逗留在他這裡。為他料理生活中的小事,是她的人生樂趣,也是一種心靈慰藉。從13歲起就在繼父的淫威下生活的她,大概只有在跟這個斯文秀氣的年輕男子依偎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暫時擺脫過去的陰影吧。而陳奇呢,安靜孤獨又平淡的生活一旦被打破,自然也就身不由己地陷了進去。

“月季花?我好像沒看見?在哪兒啊?”他努力伸長脖子向那個方向眺望。

“額,那些花不見了。”她低頭把一雙洗乾淨的男人的襪子捲起來,放進抽屜。

他回頭來看著她。

“不見了?”

“我不知道,我是這兩天才發現月季花不見的,以前一直沒注意。”她直起身子瞥了他一眼,“那戶人家現在沒人住,房主好像去外地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該問誰。現在月季花換成了別的植物,我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看起來,她真的很疑惑。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這個問題,司徒雲康早就想問了。

她抬起了頭。

“你是怎麼回的家?他離開現場的時候,應該已經把你的房門反鎖了,不是嗎?”

“我是凌晨三點半左右回去的,他陪我回去的。”她說。

“他陪你回家?”這麼說,陳奇在離開現場後,又去了一次李家

她點點頭,說道:

“其實我整夜都沒睡,我睡不著,心裡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他也睡不著,他的腿流了不少血,給他塗了藥後,他說疼,到了夜裡三點半後,我無論如何都睡不下去了,我想回家看看,我心裡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他聽說我要回去,馬上就問我要不要上廁所。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把我推進了他家的廁所,他說‘在我這兒用吧,回家就可以睡覺了’,等我用完,他就說外面天黑,要送我回去,。”她咬咬嘴唇,眼神有些呆滯,“一般人幹了壞事,都避著不敢回去,但他堅持要送我,那時候我又想,也許是我想錯了……”

“他送你回家時,你媽在哪裡?”

“她的房門關著,我猜她睡了,盥洗室的門也關著,我……我到家後就特別緊張,也不敢問他,他把我送進房間後就走了。他走的時候,我聽到他鎖上了我的房門。”

“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她焦慮地皺起了眉頭。

“我當時感覺很不好。但我不能叫他,我怕驚動我媽,我媽討厭阿奇,她又愛咋呼,我怕她會發現什麼對阿奇不利,所以,我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說到這裡,好像陷入了沉思,許久沒開口。

“你打過電話了嗎?”司徒雲康問道。

“嗯?”她驀然驚醒,回頭看著他。

“我讓你打個電話給鍾思慧,你打了嗎?”

她連忙點頭。

“我打了,思慧說會盡快趕來,她就在附近。”提到這個朋友,強薇的心情似乎馬上好了起來,她看了眼牆上的掛鐘,說,“我估計再過5分鐘,她就能到。”

司徒雲康對鍾思慧的興趣很大,他很想弄明白,李繼文為什麼要留100萬給這個跟他看似毫無關係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