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個人裡面,汪強是受騙感最重的,心裡頭這口氣始終放不下。
就連一向脾氣好的文爽都說:
“是啊學友哥!憑什麼咱們哥兒幾個平白無故的住進去好幾天,可是他劉幸運卻在外頭啥事都沒有!”
夏學友抿了一口啤酒:“我也是。就算岷山哥說他之後沒有好果子吃,我也心裡頭不爽快。他劉幸運欠我們的可太多了!”
郭愛革說:“岷山哥約束我們,那是怕我們把劉幸運打一頓,自己反而進了大牢。可既然這樣,我們不出事來不就行了?”
幾個人都看向他:“愛革,你又有啥想法了?”
郭愛革嘿嘿一笑:“派出所管的了人,還管得了鬼嗎?橫豎鬼鬧起來了,他們又沒證據,難道還能告到派出所裡?”
兄弟幾個相互看了看,突然福如心至,一同笑了起來。
*
自從得知謝岷山出獄的事情之後,劉幸運就一直戰戰兢兢的,白天精神緊張,就只能靠晚上睡覺補回來。
可是,自從那一天晚上之後,他們就說什麼都睡不好覺了。
先是大半夜院門突然“咣”的一聲洞開,劉幸運和楊繡花以為是進了賊,連忙上去檢視。
可沒想到,賊沒看到,反而聽到院門外傳來一陣陣咿咿呀呀的唱戲聲,唱得別提多滲人了。
兩口子聽得汗毛直豎,想要走過去一看究竟,卻什麼都沒看到,只有一個紅臉蛋的紙人,直挺挺的躺在角落裡。
劉幸運本來就疑神疑鬼,看到那個紙人之後,差點沒暈過去。
楊繡花也氣得不行,後面甚至站在院裡,指著外頭讓裝神弄鬼的人出來。
可是又怎麼會有人出來,反而是左鄰右里不勝其擾,紛紛出來職責他們半夜吵鬧,打擾他們睡覺了。
如果是一天的話也就算了,可這戲碼一連出現了好幾天。
有時候是幾張鬼畫符的符紙,伴隨著不知從哪裡吹來的嗚嗚的陰風,直嚇得人後脖頸子發毛;有時候是一隻紅的彷彿滴血的繡花鞋,周圍還有一個個的紅腳印,延伸到黑暗中去;還有那種畫的很恐怖的布娃娃,兩隻眼睛跟黑色的洞一樣,就那樣吊在院門下頭,一開門,嚇得劉幸運連手裡的笤帚都給丟了……
這樣的場景一天比一天嚇人,讓劉幸運在晚上,一聽到一點動靜,都不敢出門了。
兩個人白天戰戰兢兢,晚上睡不著覺,一兩天還好,連著幾天,都覺得自己差點沒死過去。
“不行!我受不了了!”
又是一天無法入睡的早上,楊繡花手裡頭拿著個大水瓢,叉著腰,對劉幸運說:
“肯定是謝岷山他們幾個人裝神弄鬼!要不然怎麼那麼巧,啊,前腳他們出獄後腳就開始鬧鬼了!肯定就是他們!”
“不行,我得找他們算賬!”
劉幸運一臉苦瓜相的將楊繡花拉住:
“我的乖乖,你可別出去找事了。你又無憑無據的,怎麼找他們算賬啊!”
是啊,這種事,可不就跟謝岷山他們被舉報那件事一樣,無憑無據嗎?
楊繡花可不是容忍的腦袋,當下便回過頭來數落劉幸運:
“你這個意思,就是他們怎麼鬧都行,我們只能忍著?”
劉幸運的苦瓜臉都要皺成一團了:
“那……那還能怎麼著呢?再說了,他們幾個都人高馬大的,真要逼急了,可什麼都幹得出來!”
之前沒做過舉報的事,他都對那哥兒幾個頗為忌憚。如今的話,更是生怕遇到他們,被他們指著鼻子罵。
楊繡花還是氣不過:“他們惹不過是吧,好,那我就去找鍾鈺!”
劉幸運連忙拉住她:“我的姑奶奶,你找她幹嗎啊?他們現在不主動過來找咱們都是燒高香了,咱們還主動去找他們?”
那……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那我就得忍著?”
楊繡花氣不打一處來。她最是看不上自家男人這一副窩囊廢的樣,拔高了嗓門,指著他的鼻子罵。
不過罵歸罵,她其實也不怎麼敢去上謝岷山的門兒。到時候要真撞到謝岷山,被他們打一頓可怎麼辦?
自己對付不了謝岷山,楊繡花又將怒火轉到了王箏的頭上:
“都是那個姓王的丫頭攛掇我們的。要是我們真的倒了黴,那我一定要將她的事情給捅出去!”
說話咬牙切齒的。
“這是要將誰捅出去啊?”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楊繡花和劉幸運都嚇得一哆嗦,手裡的傢伙事落到了地上。
王箏大大方方的站在門口,笑著對裡頭兩個人說:
“有啥事咱們當面了聊,要是每個人都有背地的打算,那不就分了心了,對不?”
楊繡花瞅著王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