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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2圈單轉

“陳老師, 我完蛋了。”趙曉芳的聲音裡透著絕望。

陳思雨先摸著開啟了走廊燈,看她的臉,見臉沒有摔破相, 放了一半的心,再抓起她的胳膊, 倒抽一口冷氣,全是血。

“伸胳膊試試, 能不能動。”她說。

難得個勤奮又謙虛的好苗子,要是廢了肢體,陳思雨要殺人的。

趙曉芳伸了伸,驚喜的說:“還能動。”

能動就證明沒骨折, 皮外傷化妝可以遮蓋,但還得看腿腳,陳思雨手扶:“站起來咱們走兩步試試。”

掙扎著站起來,哎喲一聲,趙曉芳絕望了:“腳疼,我的腿估計廢了。”

陳思雨摸了一下,說:“不妨事,沒有骨折,只是腳崴了而已。”

“那我今天也登不了臺了呀。”趙曉芳難過死了:“我一直那麼努力,好容易要登臺了,有人使黑手,從背後推我。”

陳思雨問:“程麗麗和包大媽呢, 她倆在幹嘛?”

趙曉芳回憶了一下:“程麗麗在守著葉大方化妝, 包大媽在門口做宣講。”

這時軒昂回來了, 陳思雨問:“追到人了嗎, 男的還是女的?”

軒昂搖頭:“看背影是個女人, 但她從後門跑掉了,我沒追到。”

大禮堂後臺,看到趙曉芳被扶進來,聽陳思雨講完經過,所有人都驚呆了,葉大方首先朝著程麗麗發飆:“是你乾的吧,你她媽是不是想坐牢?”

程麗麗尖叫:“葉大方你別冤枉人啊,我一直在這兒呢。”

有人喊來了龔小明來,她當然也懷疑包大媽母女,先問:“包大媽呢?”

李少安指著窗戶外面說:“一直在門口搞宣講。”拿著大喇叭,包大媽的大嗓門兒就沒停過,明顯沒有推人的機會。

程麗麗繼續尖叫:“你們可別冤枉好人啊,我們家根紅苗正三代赤貧,我怎麼可能去害自己的革命戰友,我想都沒想過。”

其實她想過的,但趙曉芳防她防的緊,她根本沒機會。

龔小明問趙曉芳:“你可是角兒,排的還是新戲,眼看開場了,上好妝為啥不在後臺待著,胡跑什麼?”

趙曉芳又疼又委屈,說:“我第一次登臺,緊張,想上個廁所。”

“後臺就有廁所,你幹嘛非要摸黑跑辦公樓去?”龔小明再問。

趙曉芳說:“後臺的廁所堵了,髒的下不去腳。”

這一聽就是有人故意搗鬼。

“來個工作人員去報案。程麗麗,你背趙曉芳上醫院。”龔小明說。

快開場了,包大媽收了小喇叭,得意凱旋,看到趙曉芳受傷,先是一喜,再看程麗麗要揹她去醫院,不樂意了:“我家麗麗是B角,A角受傷了,就該她上場,揹人去醫院的事交給別人吧,後臺那麼多人呢。”

“誰跟你說是受傷了?”龔曉明說:“趙曉芳是被人從樓梯上推下去的,在歌舞團,A角受傷,B角的嫌疑最大,送完人,程麗麗還得配合調查。”

包大媽頭皮一麻,看女兒:“麗麗,你沒犯糊塗吧?”

程麗麗已經背起趙曉芳了,氣的差點把趙曉芳摔地上:“媽,怎麼連你也懷疑我呀,我向天發誓,要真的是我,天打雷劈!”

“你要敢那麼幹,可就枉我十幾年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了。”包大媽說著,扶上女兒:“走吧,咱先上醫院,省得這幫思想不正確的壞分子懷疑咱們。”

經過丁野時程麗麗一停;“這個壞分子剛才不在,說不定就是他推的。”

丁野化了黃世仁妝,瓜皮帽子綢緞襖,還特意畫了個鷹溝鼻,而這副妝扮,一看就是人,他一慌跪下了:“真的不是我。”

陳思雨扶起丁野,說:“麗麗,我弟看見了的,推人的是個女人。”

程麗麗以為陳思雨想賊贓自己,忙說:“葉大方能做證,我一來就在他的化妝間臺旁邊,哪都沒去過。”

包大媽伸手就掐:“你個死丫頭,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

葉大方正煩程麗麗呢,說:“我申明,我剛才可沒見過程麗麗。”

可憐程麗麗前也不是後也不是,還賴著不肯走,龔小明手敲表面:“病人快死了,演出馬上開場,你們再這樣,全組開除,都給我滾下鄉去!”

徐莉因為身體不適,一直在化妝間睡覺,準備只跳有高難度舞蹈的場次的。

但現在不得不上臺了。

她還連妝都沒化,才換上衣服,音樂聲起,場務已經來催人了。

這時公安也來了,陳思雨姐弟是目擊者,證人,得跟公安一起查案子。

後臺的男廁所是好的,但女廁所蹲坑堵了,髒水溢了滿地,證明趙曉芳說得沒錯,她確實是嫌廁所髒,專門跑出去上廁所時被人推的。

而據軒昂形容,推人的是個女人,穿的黑衣服,包著頭巾,年齡比較大。

“小夥子,你怎麼知道對方年齡挺大的?”公安問。

軒昂:“她腰粗,屁股大,難看!”

公安忍不住瞟了一眼陳思雨,才說:“你說她難看,證明你看到臉了吧,如果現在我們召集全團的人,你能不能認出她來?”

軒昂本來想說可以,但這時後臺的工作人員全進來了,都是大媽,而且都屁股大腰粗,男孩一看,為難了:“可能……不太行。”

推人的就一普通大媽,他很難指認是哪一個。

公安又勘察了一圈,說:“既然是女性推人,就不能定性為流氓類案件,既然人跑了,我們也只能暫時掛著案子,你們以後出門時儘量結伴而行吧,再有什麼情況,隨時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