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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證據

陳念琴下臺後, 徑自朝著梅霜走了過去。

主持人來通知,讓他們倆姐弟上臺了。

軒昂太緊張,不但腿在抖, 手都不由自主,開始發抖了。

“姐, 念琴姐怎麼朝著梅阿姨去了,為什麼呀?”他回頭問。

陳思雨有個重要道具, 就是襁褓,裡面有個假娃娃,要跟她一起跳舞。

她是從6歲開始跳芭蕾的,一步步, 從底層摸爬滾打,跳成首席的人,吃過的苦太多太多,向來也覺得,人只有從無數次的失敗中積累經驗,才會成長,所以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放任軒昂,感受上臺前的恐懼,就是要讓他記住這種恐懼,在將來,學會去克服它。

而現在, 她得上臺, 展現她的舞蹈了, 就不能任由弟弟沉浸在恐懼裡了。

“陳念琴唱的不錯吧, 歌好聽, 她的嗓音也好吧,你剛才問我輸了會怎麼樣,現在我得告訴你真相了,一旦咱倆輸了,你梅阿姨就會收陳念琴做徒弟,而你姐我,會被下放到海島去,要不想的話,就給我拿出你平常練琴時的精神頭來,好好彈!”陳思雨故意恐嚇自己的傻弟弟,說。

思雨這個姐姐,如今於軒昂來說,已經是生命中不能缺的人了。

梅霜要收陳念琴做徒弟,而她,會被下放?

在一瞬間,想讓姐姐贏的理智,就戰勝了初登臺的恐懼,他被逼向了另一個極限,孩子雖面色蠟黃,還在不停的出汗,可他終於不發抖了。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陳思雨在把弟弟唬傻之後,深吸一口氣,走上了國家大劇院的大舞臺!

……

今天是週六,冷峻他們回單位早,而且下午五點就可以回家了。

早晨跟老媽打電話的時候他就知道陳思雨去比賽了,一下班,換了件衣服就準備去國家大劇院,看陳思雨跳舞。

剛出門,一輛吉普車正好停在他家門前。

冷峻一看:“毛叔叔。”

來的是部隊文工總團的毛團長,下了車,問:“你媽呢。”

冷峻說:“去國家大劇院了。”

這位毛團長,在冷峻還小,跟著梅霜四處跑的時候,就是部隊文工總團的團長,今年已經65,快退休了,他是從冷峻小時候,就一直看著冷峻長大的,一直以來拿冷峻當成親兒子看待。

他笑呵呵的說:“走,找你媽去。”

正好吉普車還能省點路程,否則,估計等冷峻去,陳思雨都跳完了。

“毛叔,你這車不錯,我能不能開一下。”他先問。

毛團長示意駕駛員下車,笑著說:“想開就開吧,我都手癢,想開一把,可惜年齡大了,眼神不好,不敢開。”

冷峻上了駕駛座,一把方向盤打起,車180度的調轉,已經衝著門去了,他加速太快,嚇的駕駛員都趕緊繫上了安全帶,可他自己雲淡風輕,還問:“毛叔,你找我媽有事?”

車速太快,饒是毛團長知道冷峻是個開飛機的,小小一輛吉普車肯定能把握好,可也給嚇的大叫:“小峻,慢點!”

車上駛馬路,依然飛快,但畢竟冷峻是開飛機的,車速雖快,但也穩。

毛團長抽空說:“你媽的精神狀態現在怎麼樣,過段時間有個任務,我想看看,她能不能接得下來。”

……

“明年六月份,是咱們和法藍西建交三週年的紀念,屆時,會有一場訪問法藍西的外事訪問活動,上面下了任務,讓我現在就開始甄選出國訪問的名單,我第一個就想到你媽了,想請她再出山一趟,去趟法藍西,但這件事特別重要,我必須確定她的耳朵是好的,她的精神狀態也沒有問題,才敢把她列上名單。”毛團再說。

文藝工作者們,除了在本團表演,還會有下基層,以及外事訪問的活動。

當然,普通的文藝工作者們,是很少有機會能出國,參加外事訪問的。

而像梅霜那種傳唱的歌曲多,臺風穩健,又極富特色的藝術家,即使她自己不想去,上面也會專門請,讓她代表國家,去展示我們國家的藝術。

如果不是前幾天,老爸專門打電話,形容了一番,陳思雨是怎麼把耳鳴的梅霜又給刺激好的,冷峻也不確定他媽的精神狀態,能否擔得起外事訪問那麼重要的任務。

可在聽老爸專門繪聲繪色說了一番後,他可以肯定,他老媽的精神狀態肯定還會反覆,但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陳思雨,治得了他媽的老毛病。

打方向進了國家大劇院,一腳剎車,他說:“毛叔,你把她列到名單上吧,她的耳朵沒有問題,可以參加外事訪問的。”

毛團長看了眼窗外,說:“從空院到大劇院,平常我們至少要走十分鐘,這才五分鐘吧,你就到了,你開的也太快了吧。”

“他不是開的太快,是飛的太低。”坐在副駕駛的駕駛員解開安全帶,說。

來的早不如來得巧,此時陳念琴剛剛比完,陳思雨正在準備上臺。

毛團長看到梅霜坐在前排,就徑自往前走了。

冷峻依然是在最後面撿了一張椅子,默默坐了下來。

每每,當陳思雨跳舞的時候,他總是想盡情的欣賞,可又不知道為什麼,不敢往前排坐,因為他會激動,會臉紅心跳,會手足無措。

而且,只要想起上次,她蜻蜓點水般的那個吻,冷峻還總會無意識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