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藥見狀,扯了紫雲嬤嬤一把,小聲道:“嬤嬤您胡思亂想什麼呢,怎麼五迷三道的,咱們小姐和秦家大小姐還沒成親呢,怎麼能睡到一起去呢?”
紫雲嬤嬤:“…”
行吧,是她五迷三道,是她胡思亂想。
咦,等一下,什麼成親?
不等她再問,綠藥已經扶著丘瑾寧上了樓。
秦初的房間在丘瑾寧隔壁,再旁邊住著的是罐子,紫雲嬤嬤與綠藥住到了對面。
店小二很快就端了一桌酒菜,罐子殷勤倒酒:“小姐您嚐嚐這裡的酒怎麼樣,跟咱們秦家比如何?”
秦初笑笑:“行了,你也不用伺候我了,快坐下一起吃吧。”
“多謝小姐,奴婢就不客氣啦。”罐子樂呵呵的坐下,小姐以前對她也好,但很少許她同桌用飯,自從小姐在上元節那晚醉酒後,醒來就對她更好了。
不僅很少罰她,還經常許她一起用飯,嗚嗚嗚,小姐真好。
罐子正在心底感動得不行,就見秦初臉色忽變:“罐子,丘小姐那邊的飯菜也有酒嗎?”
“當然啦,跟咱們的一模一樣,奴婢安排得妥妥的,小姐您就放心吧。”
秦初握著筷子的手一頓,妥?不妥才對。
丘瑾寧現在不聞酒氣都會情蠱發作,一旦聞到酒,那還了得。
心不在焉地吃完飯,秦初打發走小丫鬟,聽著外面安靜了些,不放心地來到隔壁,輕輕敲響房門。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客棧裡掌了燈,光線昏黃,把她的影子映在門窗上,裡面傳出丘瑾寧的聲音:“何人?”
“是我,秦初。”
門吱呀一聲開啟,丘瑾寧似是剛沐浴完,墨髮散落在肩上,不施粉黛的臉上像從濃霧裡走來,縈繞著溼意,當真應了一個詞;出水芙蓉。
秦初打量著她的神色,應該是清醒的,臉上添了兩分薄紅,不知是因為沐浴的水汽,還是因為情蠱的緣故。
“罐子不知情,叫了酒菜,你沒飲酒吧?”
丘瑾寧淺淺搖頭,側身讓她進來。
秦初稍稍放心:“那你聞到酒氣了嗎,身體可有不舒服?”
丘瑾寧見她一臉擔心,彎唇一笑:“無妨,雖聞到一些,尚能忍受。”
其實她看到酒壺,就吩咐綠藥把酒端出去了,並沒有受到影響。
不過,既然眼前這人擔心不已,自然不能辜負一番好意。
秦初一聽她在忍著,一顆心又提起來,進了門,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難道說:我來了你就別忍了?
聽著就像是想來佔便宜的登徒子。
她琢磨了一下,忐忑開口:“忍得難受嗎,若是難受,不要勉強。”
完了,話一到嘴邊就不由心,這下更像是登徒子了。
“不勉強又如何,情蠱不解,往後只怕要時常忍下。”丘瑾寧坐在床邊,語氣落寞中又帶了絲漫不經心。
只是那唇角似是含了些許笑意,淺淡且不明顯,讓人無法確定。
秦初微微皺眉,猶豫了一下從桌前的椅子上起身,坐到了丘瑾寧身邊,一雙眼睛盯著桌子上的燭臺:“有我在的時候,便不要忍了。”
語氣發虛,視線飄忽,不敢去看身旁的人。
她絕不是趁人之危,這叫樂於助人,沒錯,她是個好人,最愛與人方便。
僵著身子坐了半晌,身旁的人也沒有動靜,秦初正欲轉頭去看,胳膊就被丘瑾寧緩緩抱住。
她又僵在原處,忍著隱隱發顫的呼吸,低聲道:“若是不舒服,你-你隨意便好,我都可以。”
摟著她胳膊的人頓了一下,似是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