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揚麵皮一抽,這些天相處久了,他說話變得隨性許多:
“你小子確實是有些根骨,以前當真沒學過招式?沒打過架?沒殺過人?”
紀淵搖頭,那都是上輩子的事兒,算不到這一世來。
“唉,那就是天生的大材,不入行伍可惜了。
這幾天老子親眼看著你突飛猛進,從一開始壓制外煉,不動用內氣,與你交手,
到後來提升到內煉層次,只用三成力,如今沒個七成力,已經有些難以招架了。”
念及於此,魏揚既有些開心,又有些失落。
人與人,果真就有這麼大的差距?
要知道他武道修行二十年,內氣何其深厚。
縱然只用七成,也絕非一般內煉層次可以抵擋。
但無奈紀淵一身鋼筋鐵骨,加上練過《鐵布衫》、《金鐘罩》等武功。
內外兼修,極其抗揍。
有時候寧願硬吃一拳,也要還上一腳,逼得魏揚必須鄭重對待。
否則一不留神,身上就要多個鞋印子。
所謂武功,要拆開來說。
拳腳指掌刀槍棍棒是武,外煉內煉氣力氣血是功。
前者是招式演變之道,後者是修行積累之法。
接連幾天的高強度對練,紀淵的武藝突飛猛進,功力卻成了短板。
畢竟,他真正意義上踏入武道的時間,並沒多久。
“九郎,你內煉到什麼地步了?”
兩人走到一旁,桌上擺著兩隻大碗,裡面盛著淺紅的渾濁液體。
這是藥酒!
“內氣滋養五臟,手腳、胸腹前後、脊椎大龍,氣力節節貫通,但……像是六腑以及其他細微之處就照顧不到了。”
紀淵端起大碗,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每次對練之後,體力消耗過大。
尋常吃食,很難彌補得了。
必須用更好的東西填飽肚子,充實內裡。
那些將種勳貴會選擇服靈藥——經過名醫用數十種藥材調配而成。
可強血養氣,壯骨生力。
“丹是禁物,不可隨意買賣,一旦被發現就是抄家下獄流放三千里。
至於藥,雖能流通,可卻太貴了,一碗靈藥最低也要百兩銀子,尋常人家哪裡享用得起。
某家以前在軍中,跟一個西山同袍學了泡藥酒的法子,便宜你小子了。”
魏揚喋喋不休,一改曾經的悶葫蘆形象。
“教頭的恩情,我時刻記在心裡。”
紀淵坦誠說道。
他自覺地來到這方世界,走得最大好運,便是認識了魏教頭。
“別說這些虛頭巴腦的肉麻話。依你剛才所說,內煉差不多有五六成了,速度已經很快了。
按照講武堂劃分的資質,愚夫、凡骨、英才、天才、蓋世奇才……
最下層的愚夫,外煉十年、內煉十年,勤練不休才能服氣。
你加在一起不過三年,都能劃分進英才行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