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便又可以再添一條暴力抗法的罪名。
抓進詔獄,交由三法司,數罪併罰之下。
哪怕有涼國公府出面疏通,最輕也是個廢掉武功,穿琵琶骨,發配充軍的悽慘下場。
很可惜,羅龍臉色變換不停,最終還是強忍住了。
他低頭悽慘一笑,本想行險一搏的心氣和殺機,似乎消磨殆盡。
片刻後,竟然主動兩手負後,雙腿跪地。
像是放棄掙扎,任由北鎮撫司上前擒拿。
“識趣,看來羅武官也不像外人說得那樣。
只懂爭功奪利,不曉得進退厲害。”
紀淵面色如常,抬了抬手。
幾名緹騎越眾而出,為其手腳戴上鐵索鐐銬。
當然,此類舉止更多是走個過場。
像羅龍這樣的換血三境,必須要用兩千斤的寒鐵大枷。
然後施以奪魂錐刺穿琵琶骨,才能算是萬無一失。
“我以前在京城當官,從禁衛小卒做起,常聽過一句話。
最窮不過討飯,不死總能出頭。”
羅龍抬頭仰望那襲白蟒飛魚服,眼簾低垂道:
“殺奴是事出有因,弒父是迫不得已。
三法司最多判我罷官免職,貶為庶人,刺配牢城去服苦役!
只要存住這口氣,咱們總有再見的機會!”
威脅我?
紀淵嗤笑一聲。
興致所起乾脆客串起了反派,低頭俯視道:
“我而今十五歲,便是百戶之身、凝聚五條氣脈。
等個兩三年,升任千戶,踏入換血毫無問題。
你做四品武官的時候,尚且鬥不過我。
要不了多久,你就是武功盡廢的牢城苦役,還想翻天?”
說到最後,紀淵努力收起發出“桀桀”笑聲的念頭。
“真是個壞胚子。”
站在旁邊看戲的秦無垢嘴角微翹。
小冤家這般跋扈的性情,正合她的胃口。
倘若拋開兩人長相,只聽這番對話。
誰是良善誰是奸惡,還真不好說。
“案情已經水落石出,兵部的諸位大人可還有什麼異議?”
成功拿住羅龍,紀淵神色淡然。
目光一轉,看向靈堂之外。
顧平、趙大有等人目瞪口呆,全然未曾料到是這般的結果。
轉而紛紛搖頭,表示他們與羅龍並不相熟。
“紀百戶秉公直斷,我等心服口服!”
顧平拱手以對,不再多言。
“羅家大郎莫非真有什麼便宜乾爹?幹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枉我還以為他是大孝子。”
趙大有則是心裡犯著嘀咕,他不由想起紀淵的那個綽號,紀太歲。
感慨道,此子真是邪門。
但凡挨著他,與之為敵的那些人,就沒見過誰有好下場。
“區區一個無實權的四品武官,都快成為階下囚了,
還敢這般囂張,背後極有可能藏著大靠山。”